哈,好姑娘,你可上當了,不過你也嚇老頭一跳,昨天傍晚竟然搞突襲點我一指,我的內功還沒恢復,差點死在你手裡。”
“我說,你也別救小瘋婆子了,幫我把斷筋接上,定心指一共七招,你才學會兩招,還有五招……”
行囊離身而去,上官如冷臉看著他。
陽光直射,剎那間將得意之情曬成一縷清煙,木老頭立刻打蔫,抬起手臂擋在臉上,發出一連串稀奇古怪的呻吟,然後哀求道:“擋上,快擋上。”
上官如卻狠下心來,將行囊扔到一邊,任憑木老頭痛苦地在陽光下輾轉扭曲。
“好姑娘……饒……饒了我吧。”
木老頭沒什麼原則,強的時候凌辱他人,弱的時候也不羞於求饒。
上官如蹲下,將木老頭三處斷筋簡單地接好,起身離去,直到徹底聽不見那一聲聲悽慘的哀叫,才停住腳步。
沼澤裡的草木竟然開始發芽了。
又一個春季來臨,上官如的心仍與寒冬一樣冰硬,墜在胸腔裡,像一塊巨石梗塞其間。
難道就因為在石堡裡出生,所以永遠也逃不出欺騙與背叛嗎?即使身處荒野,身邊只有兩個人,也還要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上官如被迫也得使些手段,這是她曾經引以為傲,現在卻深惡痛欲的事情。
乍暖還寒的春風掠身而過,上官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甚至生出一絲愉悅。
前半生做過的壞事,就得用後半生償還,想到自己現在遭受的每一點磨難都是在補償從前的罪過,她的心情甚至大好。
木老頭還在地上扭來扭去,上官如走回來,將行囊重新套在他身。
“你……你……”木老頭虛弱不堪,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向我承諾過以後不再殺人。”上官如語氣平靜,對正在做的事情不再感到自責。
“我……我沒殺人哪。”
“你讓我差點殺了荷女。”
“這樣也算?你不早說,我以為只要我沒動手就不算違背諾言,老頭不敢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你還說過今後要接受我的監督。”上官如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下去。
“對,好姑娘不讓我殺人,我連兔子都不殺。”
“可是荷女說的也沒錯,你的武功太強,一旦恢復功力,誰也沒辦法限制你。”
“我教你最頂尖的武功,讓你比老頭強一百倍。”
“我不想學你的武功。”
“你……想怎麼辦?”木老頭生出不祥的預感,裝腔做勢的聲音沒了,變得疑惑刻板。
“很簡單,只要你的功力沒有完全恢復,我就能打過你、監督你,阻止你濫殺無辜。”
行囊裡沉默無聲,木老頭好像真的變成一截木頭。
“今後每隔……十五天,你要曬一次太陽,這樣你就只能恢復一部分功力,反正你也不想殺人了,要那麼強的武功沒有用。”
上官如終於將自己的計劃坦白出來,自從將木老頭帶在身邊,她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她對荷女說自有辦法控制這個魔頭,並非虛言應付,其實早就想出此招。
但她見過木老頭在酷日下痛苦不堪的樣子,心中總是有點不忍,直到她再次受騙,差點以七轉七竅定心指殺死荷女,才下定決心。
對上官如來說,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對木老頭,則是晴天霹靂。
剛剛還坐在騙人成功的得意雲端,轉眼間就掉入上當受騙的悲慘泥淖,其間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就連經歷過無數次大風大浪的木老頭,也覺得頭暈目眩。
“你……你……”木老頭滿腔悲憤,覺得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人,“你怎麼能這樣?老頭可是死心塌地相信你不會做壞事的,你是好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