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山上起了霧氣,山間的小徑在霧氣中變得朦朧模糊,只有腳下的路能看清。
下過雨的山路泥濘溼滑,走的每一步,都且得小心翼翼。
霧氣瀰漫,一開始流民用繩子綁住了徐望月和裴長遠的手。
流民們分別走在他們二人前後,一方面是看著他們,另一方面也好搭把手保護他們。
走著走著,霧氣漸濃,流民們怕這兩個活財神摔下山崖,只能幫他們解開了繩子。
徐望月小心翼翼扶著樹,慢慢地走著。
密林深處原來這般危險,腳邊就是懸崖峭壁。
幸好自從那個岔路之後,山路只剩下一條,徐望月不需要再留下標記。
可也正是隻有這一條山路,兩旁都是懸崖峭壁,他們更沒有逃生的可能性,只能兩眼一摸黑往前走。
緩緩往前走,徐望月望著前頭的流民背影,不知道究竟要把他們帶去哪裡。
終於走過了那片懸崖峭壁,眼前的路寬闊起來。
裴長遠突然一屁股坐到了樹邊上,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我不走了,太累了,你們到底要帶我們去哪?”
“不就是要錢嗎?你們派人去侯府要錢還能要不到嗎?到底要把我們兩個帶到哪裡去?”
裴長**日養尊處優,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
他累極了,坐在樹下死活不肯再走一步。
徐望月站在一旁,細細打量那幾個流民的神色。
他們身邊的兩個流民神色不耐,正想要撩起袖子,卻被帶頭的那個流民拉住。
“再往前走走,沒幾步就有休息的地方了。”
流民頭子對裴長遠還挺有耐心,連語氣都是溫和的。
徐望月心中覺得奇怪。
裴長遠卻是一步都走不動了,他抬頭看那流民頭子冷冷一笑:“你們現在綁了我們不錯,可要是沒有我們兩個在手裡,你們一兩銀子都拿不到。”
徐望月並不覺得這樣的威脅能嚇唬到這些流民。
他們可是綁匪,大不了一拍兩散,銀子不要了,他們的命也沒了。
讓她意外的,是那幾個流民似乎還真怕了這樣的威脅。
其中一個流民半蹲著身子,直視著裴長遠:“那這位裴二公子,你想如何?我們揹著你們往前走?”
“你可別碰我。”裴長遠很是嫌惡地看著眼前的流民。
他之前施粥救他們是一回事,可是這些人要想碰他,那是萬萬不能的。
裴長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靠在樹邊上,又撿了一片很大的樹葉墊在一旁的地上,輕輕拍了拍。
“月兒妹妹你也過來坐下。”
裴長遠一臉笑意抬頭看向那流明頭子:“我們一定要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夜都黑了,我們沒休息過,也沒吃過東西,你們去找些東西來。”
一旁那兩個流民見裴長遠這個模樣,氣急了就要動手:“你也知道夜深了,這個時間你讓我們去找什麼吃的?”
流民頭子扔了個包裹到裴長遠懷裡:“吃吧。”
徐望月在那片樹葉上坐下,她的確是累了,坐下才發現雙腿發麻,已然不像是自己的。
她和裴長遠開啟那包裹,發現裡頭都是她給小娘準備的祭品。
眼下他們被流民綁著,自然也挑不了這麼多。
徐望月挑了一個蘋果正準備入口,就見裴長遠一把奪了過去。
他怒目圓睜地看向流民們:“這是什麼?這些是祭品。你們拿走我們都不和你們計較了,還敢拿過來給我們吃?”
“那你想怎麼樣?”一旁的流民火氣越來越大。
“這個點兒,松竹縣裡的新齋記還沒關門,你去買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