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回頭。眼前的程啟，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到信任的理由，但這座城市的權力、他的父親留下的種種未解之謎，又讓他無法輕易放手。
“我會考慮。”陳南的聲音終於平穩下來，眼中不再有之前的衝動與憤怒。他抬起頭，看向程啟，“但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自己失去底線。”
程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我知道，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陳南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心中有一種沉重的預感，他知道，這一選擇，意味著他已經深陷其中，再也無法抽身。
街燈的光芒灑在陳南的身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悶的氣息，彷彿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層無形的壓迫感之下。他的腳步沉重，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他的心上，迴盪在大街上的是寂靜無聲的迴響。
剛才程啟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劃開了他心中那層若隱若現的膜，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和不安。他低下頭，緊握著手中的車鑰匙，指節泛白。他沒有再回頭看那棟樓，似乎心中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能再沉溺於程啟的話語中。無論如何，他必須為自己選擇一條路。
“你現在是不是很迷茫？”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陳南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到楊雪正站在不遠處，月光下，她的輪廓依然那麼清晰，眼中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憂慮。“你怎麼會在這裡？”陳南愣了一下，儘管這座城市再大，楊雪的身影他總是能在任何地方找到。
楊雪深吸了一口氣，走近了些，目光掃過陳南那張緊繃的臉。“你看起來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語氣柔和，卻帶著一絲責備。
陳南沒有答話，目光稍稍躲開。他知道，楊雪察覺到了什麼。他不想讓她擔心，也不願意讓她捲入其中，但程啟的話像一條看不見的網，越織越緊，糾纏著他無法掙脫。
“陳南，我知道你最近可能很困惑，程啟的事情，似乎讓你有些迷失。”楊雪的語氣漸漸變得深沉，她看著陳南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他內心的糾結，“但是你要記住，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在你身邊。”
陳南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心頭一陣溫暖。楊雪的關心，就像是一陣清風，吹散了他心頭的一些迷霧。“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低聲說道，“程啟讓我參與他所說的‘偉大計劃’，我知道，他的目的不單純，但我也明白，如果拒絕，他不會放過我。”
楊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走到陳南面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揹負所有的壓力，尤其是那些你無法控制的事情。”
“但是我不能放棄，楊雪。”陳南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我父親死了，他的死背後一定有陰謀，而我，註定不能站在一旁什麼都不做。”
楊雪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明白了他內心的矛盾。“可是，你要清楚，真正的敵人，不一定是眼前看得見的人，有些東西，比你想的更危險。”
陳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覺到其中的重量。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決定是為了父親的復仇，但他忽然意識到，這種復仇的動力，已經被程啟用某種方式扭曲了。他站在一條看不見的線的兩端，一邊是過去的陰影，一邊是未來的不確定。
“你說得對。”陳南終於開口，聲音變得輕柔，“我不能被過去的情緒左右，我不能像一隻迷失的羔羊，隨便被誰牽著走。”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清晰，“我需要做出自己的選擇。”
楊雪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這才是我認識的你。”她輕聲說道，“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援你。”
這句話像是給了陳南力量，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前進的方向。無論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