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慢慢地換著拖鞋,藉此機會緩解一下自己的窘態。
微微側頭,帶著幽怨的眼神看了眼滿臉笑意的秋清竹,摸了摸鼻子不情不願地跟著進屋。
在前面走著的秋清竹雙肩微動,顯然還在笑,突然回頭湊到石九耳邊,小聲道:“你剛才喊什麼?”
石九看了眼在前面走的張秀良,悄悄地扯了扯秋清竹的耳朵,白了她一眼。
三人來到客廳,張秀良對著屋角處正在澆花的一中年男子說道:“悠遠,石九來了。”
“爸!”秋清竹也輕快地叫了一聲。
秋悠遠放下澆花的水壺,直起腰來,衝著秋清竹點點了頭,便將目光放在了石九身上,眼神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緩過神來,微笑道:“石九,快坐!”
說著,拍了拍手,往沙發處走去。
石九看著面前也是一身居家服的秋悠遠,有著與秋清竹几分相似的面容,修剪的整齊乾淨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一看就是個細緻嚴謹之人。
其面目慈祥,從容儒雅,氣勢內斂。
石九不由暗贊,此人不簡單,斂息藏智,內沉山谷卻外露高貴。
石九滿臉恭敬,“叔叔好。”
石九也豁出去了,本來他臉皮就厚,到了如此地步,他也放開了,走到秋悠遠對面沙發,待其坐下後方才坐下。
此時,張秀良推了推茶几上的水果盤,“石九,吃水果。”
秋清竹也坐在石九邊上,拿起一個桔子便剝了起來。
張秀良看著石九,心道,“這小夥子真人比照片還要更帥,只是這麼好的小夥子怎麼不會打扮呢?竟然穿這麼老氣的衣服。”
“看來以後要讓女兒好好教教他。”
而秋悠遠也看著石九,這位就是女兒每次回家都和妻子談論的年輕人!
他常年在商海沉浮,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許多年輕有為的青年俊傑,但對面的這位年輕人卻讓他看不清。
眼前的年輕人眼若星辰,氣質清朗,純淨裡看不出任何思緒。
眉宇間有一股剛正之氣,年輕但卻沉穩。
坐在沙發上猶如蟄伏的猛虎,壓服著周遭的天地,又如輕盈的仙鶴展翅欲飛。
很是奇怪,當看第一眼時就生不起任何輕視的念頭,只有一種親近的感覺浮現。
可是這穿著,怎麼像官宦之家教育出來的人,這讓他無比好奇。
“石九是琴島人?”秋悠遠擺弄著桌上的茶具微笑地問道。
“是的!叔叔,家在鰲山飛霞村。”石九老實應答。
“嗯!家裡人都還好吧!”
“都……好吧!”
石九一愣,自己孤家寡人,哪來的家人。
如果要算,那只有師父了,那老道紅光滿面的,再活個千八百歲的還不成問題,這應該算好吧。
石九這麼說著,可聽得人卻愣住了,好就是好,怎麼還帶個吧?難道這小夥子自己家人好不好都不知道?
秋父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秋清竹,一臉疑惑。
秋清竹也是一臉懵,石九曾經想告訴她家裡情況,可都被她錯開了話題,她愛石九,但並不是因為他的家庭。
她覺得自己是富家子女,擔心石九的家庭不如她而心有自卑,因此她從不想提及,也就理所當然地不瞭解石九的家庭。
“咳咳,那……就好!”秋父乾咳了兩聲,緩解了尷尬,繼續說道:
“身體健康是頭等大事呀!年輕時不覺得,但年紀越大就會發現,保持健康才是人生主幹道,其餘的都是旁枝末節。”
此時,秋清竹遞過來剝好的桔子。
石九笑著看了眼秋清竹,點了點頭,笑道:“叔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