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暉堂裡,林晚棠已經給林子安餵了好了藥。
“侯府的郎中,果然沒有好好給你診治。藥量都不夠,我看他們,就是存心要你多受些罪。”
“阿姐安心,可能是我身子弱,不敢大補。郎中說,父親特意囑咐,要用最好的藥。祖母送來了好多大補的藥丸,母親還送來了兩顆千年的人參,只是我身子虛弱,不敢給我用。”
林晚棠開啟桌上的錦盒,裡面的人參細細長長的,用紅線綁著。
“就這個?假人參,幸好,沒有燉到藥裡給你喝。子安,你還沒看清嗎?這侯府裡,有多少人,想要我們的命。”
林子安趴在床上,抿著唇,默不作聲。
母親是難產而死,他一直把楚佩芳當親生母親來看待。
終歸是,不敢相信,養了自己十幾年的父母,毫不在意他,甚至想害死他。
林晚棠嘆了口氣,知道林子安心地純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以後,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莫要再被人害了。只吃這藥箱裡的藥,那郎中開的,讓阿陽偷偷倒掉。你的藥,我給你煮好,再讓竹影給你送來。”
林晚棠剪開林子安被上的白布,皮肉還在滲血,難怪子安的面色,這樣慘白。
“竹影是誰?”
林晚棠剛張開嘴,還沒等她出聲回答。
茗兒忽然跑來,剛一進院子,就已經叫嚷了起來。
“小姐,快去看看吧,那髒乞丐打傷了好幾個家丁,房子都要被她拆了。”
“什麼?子安,我先過去看看,讓阿陽給你塗藥,切莫再用郎中的藥了。”
林晚棠拎起裙角,急匆匆的和茗兒趕去奴婢的院子。
院子裡,已經躺倒了七八個家丁,在地上扭動著身子哀嚎著。
竹影的衣衫被撕破了,露出大半個手臂,正舉著拳頭,懟著一個家丁的腦袋猛砸。
“竹影,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快過來。”
竹影立刻收了手,走到林晚棠的面前,垂著頭。
“小姐啊,這可惹了大禍了,打傷了這麼多人……”
茗兒正叫嚷著,見林晚棠瞪了她一眼,不敢再出聲。
竹影抿著唇,愧疚的說道:
“主子,對不起。”
林晚棠剛要問清楚情況,忽然有人在背後推了她一把。
竹影手快,馬上扶住林晚棠,再一側身,就把林晚棠背後的人按在地上。
“哎喲,疼,疼,快放手!小姐,救我。”
推林晚棠的,正是林玉棠的丫鬟珍珠。
林玉棠昂著頭,走進院門。
“姐姐果然是不一樣了,昨日要害我,今日是要拆侯府,殺奴僕了。”
“怎麼?妹妹還沒長記性?”
林晚棠瞥了一眼林玉棠,十分嫌棄的模樣,彷彿在看最骯髒的東西。
“賤人,還敢頂嘴。”
林玉棠抬手就要打,卻被竹影反扭了手臂,拎在背後。
“什麼腌臢東西,竟敢碰我,放開我!疼,疼!”
林玉棠本來還嘴硬,竹影加重了力道,疼得她呲牙咧嘴。
“竹影,掌嘴。”
林晚棠淡淡的下令,竹影放開林玉棠,抬手就要打自己,被林晚棠握住了手。
竹影疑惑的看著林晚棠。
“竹影,我說的是,掌嘴,打她。”
林晚棠指了指林玉棠,嚇得林玉棠接連後退。
“你,你敢!”
林玉棠剛才還以為,林晚棠學乖了,責罰奴婢。
誰承想,林晚棠要打的,竟然是自己。
竹影立刻回過神,啪啪就是兩巴掌,打在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