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再次垂下眼睫,感覺心裡亂哄哄的。
“那,那就先依著你吧。你何時回盛京?”
慕元楨歡喜的想跳躍,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理智。
“我可以多陪你一陣子。”
“你不是要批閱奏摺?”
“丟給旁人了,我只想心無旁騖的陪你一段時間。”
“旁人?這種事,除了你和陛下,誰還能做?”
慕元楨冷哼一聲,表情嫌棄。
“呵,自然是慕元弘了,他本就有心想要做太子,對朝政十分上心。為了在父皇面前嶄露頭角,他也會百倍努力的。”
林晚棠不由得點了點頭,慕元弘覬覦皇位多年,讓他批閱奏摺,絕對會盡心盡力。
兩人果然是度過了一個月平淡如水,卻甜蜜似糖的日子。
鎮武將軍府上下,現在人人都想讓林晚棠執掌中饋,幫他們賺錢。
偏偏祖父和祖母護著,林晚棠只管自己和祖父祖母的私產。
府中的中饋,暫時由梁知許的孃親執掌。
二房和三房的被打了幾十棍,皮開肉綻,還被罰了一整年的月利。
林晚棠被祖母教導,對這種有血脈的親眷,除非是必須殺戮的罪過,不然免不得日後要常相見,事情不能做絕。
於是林晚棠給二房三房的送去了金瘡藥和療傷的藥方。
二房長媳恨透了林晚棠,不肯用。
三房的孫子被慕元楨教訓,不敢不用。
沒想到,三房的幾人,才半月就幾乎痊癒了。
二房不肯相信林晚棠的醫術,還說是行刑的人對三房手下留情了。
直到二房的庶祖母來拜見完老夫人,一溜煙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我的傻孫媳,之前梁知瑜給你的藥可還在?”
二房兒媳還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只輕輕晃動腦袋,生怕扯動了傷口。
“都扔掉了。”
“哎呦呦,你這個蠢貨,那梁知瑜肯定跟她孃親一樣,得到了醫仙的真傳!我今日去拜見老夫人,我的天啊,她原本滿頭的白髮,現在竟然都長出黑髮了!這才一個月啊,這梁知瑜的醫術不可小覷!難怪三房的人都那麼快痊癒,你這蠢貨,眼下只能去求著梁知瑜,幫你們診治了。”
二房長媳哪裡肯去求,叫來了丫鬟,好一通嚇唬。
“你別說你真扔了,平時我讓你丟個針頭線腦的,你都拿你房裡藏著。讓你丟那麼金貴藥膏,你就真扔了?快去給我拿來,若再不肯拿,我就叫嬤嬤打死你!”
那小丫鬟也就十幾歲,抹著眼淚,磕頭謝罪。
“我,我的確是沒捨得丟掉,我現在就去給主子找出來。”
二房庶祖母這才安心,“我看以後還真要去好好巴結梁知瑜,你想想,你這些年都沒有子嗣,若她肯為你醫治,我們二房就不會成了絕戶。”
二房長媳咬著牙,忍了下來,只默不吭聲的點頭。
入了秋,天逐漸涼了,林晚棠隔幾日就給祖母做一些滋補的藥膳。
眼看著祖母頭上生出了黝黑的髮根,腿腳也有力了,林晚棠無比欣喜。
只是祖母眼睛還沒有痊癒,仍舊要每日施針。
祖母越來越害怕施針,每天都疼得嘶啞咧嘴。
“好祖母,每日必須施針,不然才剛疏通一些的經絡就又要堵塞了。您再忍忍,過些時日,經絡通了,施針的時候,就不疼了。”
祖母像孩童一般,躲在床榻的裡面,用被子遮住自己。
“那就晚點,晚一點再施針。”
“祖母,您每日都是如此,拖到日頭下山,就不好了。您氣虛,要白天施針才好的。”
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