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景瞧著他分明瞥了一眼自己身後,也扭頭藉著火光一瞧。
“啊……”
待瞧得真切了,不禁叫出了聲音,忙抓著宋隱的手臂跳到了他身邊。
她身後,密密麻麻的放著許多棺材。
……
山中的寒涼在天將明時湊足了拼死抵抗的怨氣,凍醒了模糊睡著了的於景。
昨夜心砰砰亂跳了一整夜,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趙姑娘醒了?”
宋隱略帶疲憊的聲音來自耳畔。
於景掩面打了哈欠,半閉著眼睛嘟噥道:“王爺,你手下的人找來了嗎?”
疲憊還是戰勝了恐懼,於景只覺得全身痠痛,眼皮也重得很。
“快了。”
宋隱的身子動了動。
於景這才發現,自己抱著宋隱的一隻胳膊,枕靠在宋隱肩上。
她的大半個身子已經麻了,想必自己是靠著宋隱睡了一晚上了。
“不好意思,我……我昨晚上又累又困又怕的……”
說著,她起身別過臉去,伸出手揉著自己臉頰上被衣服壓出來的褶皺。
“無妨。”宋隱揉著自己的胳膊,“是我無禮了。”
於景低頭輕咳嗽了幾聲,迎著洞口的光亮探去。
走了沒有幾步,忽又回頭朝著暗處的宋隱喊道:“你再歇一歇,我去洞口看看。”
“趙姑娘小心。”
走了一會兒,見洞口的光亮處影影綽綽透出人影。
於景定睛一瞧,像是幾個高大的男子。
“殿下……殿下……”
似曾相識的聲音順著狹長的山洞灌入於景的耳中。
她聽出這是曾川的聲音,轉身跑向了宋隱。
二人迎著洞口的光亮,與來人匯合。
曾川一臉愁容看了宋隱的後背,解開了綁在他後背的衣服,“殿下的傷口又崩開了。”
“無妨,現在血汙已經幹了。”
宋隱掃視著手下眾人,見跟來的有幾個面生的,便問:“昨晚可順利?”
曾川和林牧相視一眼,猶豫道:“順利”。
“殿下,屬下來遲了。”
曾川上前攙住了宋隱,身子滯了滯,朝著面生的那幾人道:“你們是本地人,又是知州大人的樹下,路況熟悉些,勞煩在前探路。”
那幾人點頭朝前走去,拉開了些距離。
曾川壓低了聲音繼續說:
“殿下遇襲後我將馬車上的官眷安置在了郊外開闊地,讓高岑帶了人好生看守。然後我派了林牧返回城中,聯絡了知州的人和我一起來尋您。”
“昨日您一被劫,我便順著官道邊的山林搜尋,可是……”
宋隱低聲笑問:“可是山勢險要,你們迷了路,還遇見了山民指路繞了一大圈才出了林子?”
“是!”
曾川抱拳,將腰彎得更低。
宋隱伸手抬起住了曾川的拳,語氣冷冽,“這事不怪你。”
林牧環抱雙臂,下巴點著人群中那幾個知州的人,似笑非笑悄聲說:
“多虧這幾位白知州的人,雖說繞了好大一圈,到底是尋到了。”
見宋隱面色依舊,林牧將手中的劍一揚,指著不遠處揚聲道:
“那邊七八里的山路外就是官道,根本不遠。要不是我憋了一晚上尿,今天凌晨跑去撒尿發現了腳印,讓人朝著那邊探,咱們還得繞到天黑才能見大路呢!”
白知州的人領著眾人繞路。
“您也是從這邊去的山洞吧?”林牧問。
“對。”宋隱答。
林牧瞥了一眼於景,湊到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