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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坦蕩,一番苦心也是為了我,我自然不會與姨娘生出嫌隙的。”於景淺笑,“況且父親也未因此誤會我,倒是我很是感念姨娘處處肯為我著想。”
“好了,好了,你也是長輩,遇見這樣的事情過問一嘴也是應當。”趙寂擺手道,“至於跟在你身邊的侍女,我看還是送去莊子上吧。”
廳門半掩,燭火將屋外著急踱步的薛夫人的身影映在在於景眸中。
從前,竟不知道王姨娘有這麼深沉的心思。
她找來阿程,指認自己欺瞞長輩,落實自己是個撒謊的人,又衝出來承認自己就是告密的人,為的就是在趙寂面前做實自己愛說謊、且與她結了怨的印象,日後自己再去告發王姨娘勾結外人想要燒死自己,那趙寂恐怕不會再信。
“送到莊子上也未必是了事,”王姨娘扔下於景,朝著趙寂走去,“莊子上說起來人也不少,要是兩個丫頭不老實,背後議論起來,恐怕不好。”
“那依你看如何是好?”
王姨娘忙退步行禮,推辭道:“我向來是個閒人,府裡的事情都是夫人打理,花姨娘協助,老爺與夫人商量並是,妾身不敢妄言。”
今日家宴,於景念著綠蕪和扶翠最近也累了,讓她們在屋中偷偷歇下了,自己只帶了另一個小丫頭前來。
趙寂沉思片刻,起身,口中道:“來人吶,叫宋嬤嬤來。”
宋嬤嬤是趙府中專管不聽話下人的,只要主子發話,打殘毒啞下人的事情也是有過的。這樣一來,綠蕪和扶翠算是留不住了。
外面的人還沒答應,忽見於景又直直跪下了,口中喊的卻不是“父親”,而是“姨娘恕罪。”
趙寂一驚,遲疑道:“你……這是幹什麼?”
王姨娘瞧著趙寂一驚,遲疑道:“你……這是幹什麼?”
王姨娘瞧著於景這樣,也愣住了。
二人只聽聞於景跪地哭訴:“我並沒有將扶翠和綠蕪兩個丫頭的猜測告訴旁人,姨娘就饒過她們這次。”
趙寂與王姨娘面面相覷,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景仍抽抽嗒嗒地央求王姨娘:“兩個丫頭就是胡言亂語,並非有意要冒犯姨娘的……”
廳外薛夫人聽聞動靜,又急又怕又不敢闖入,打發了婆子去找了扶翠和綠蕪兩個,交代順道問上一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多時,於景抽抽搭搭地將玉竹怎麼中毒,怎麼被自己救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一來二去,玉竹那丫頭就和扶翠和綠蕪兩個丫頭走得近了,前些日子兩個丫頭鬼鬼祟祟的纏了我,說是玉竹中毒並非意外,而是有人算計。”
趙寂額上的皺眉又深了幾分,語氣不耐煩起來,“這與王姨娘又有何干系?”
“扶翠和綠蕪兩個說,玉竹悄悄說過,這府中,恐怕……恐怕是王姨娘容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