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嬤嬤試探著笑問道:“這花姨娘也真是命好,這樣的福氣誰家的丫鬟能求得來。”
劉嬤嬤撇了撇嘴,朝著馬車簾子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花寶珠也算不得好命。”
“哎呦,劉嬤嬤怕不是說笑了。冷眼瞧著誰還有花姨娘命好?”
劉嬤嬤白了一眼面前沒見過世面的人,壓低了聲音:“瞧著你受教我才告訴你。”
“劉嬤嬤賜教,叫我也學一學眉眼高低。”那嬤嬤繼續奉承道。
“花寶珠就是姑娘一個陪嫁侍女,原本老夫人就交代過,趙寂可不是個專情的,與其讓她尋了外面的人,不如就將這個腦子不清楚又跋扈的花珍珠抬成妾。”
“一來呢可以樹個活靶子,吸引了仇恨,好為姑娘掌控趙府立威,二來呢,不瞞你說,這花珍珠雖然跋扈,但是對姑娘確實忠心,也好掌控。”
“老夫人英明啊。”嬤嬤又奉承道。
“嗐,這些個小把戲哪個大家族出來的姑娘不會?如今繼續抬舉她也不過是為了牢牢抓住賢妃娘娘這棵大樹。”
“是了,我聽聞賢妃娘娘很是看中花姨娘。”
……
報恩寺暮鼓敲了幾下,一輪血紅的落日被淹沒在群山間。
白應卿找到了報恩寺中相熟的小和尚。
這小和尚妙奇與白應卿乃是同鄉,妙奇落魄時候,白應卿接濟過他,從此二人也算是了莫逆之交。
“聽聞這位趙姑娘的父親難以結交,白兄怎麼還要冷待趙姑娘呢?”
妙奇不明白白應卿的把戲。
白應卿冷冷一笑,“正是因為趙寂膽小如鼠,難以結交,我才要給這位趙姑娘留下十足的好印象。”
“白兄也想做一做趙府的貴婿?”妙奇笑問。
白應卿似笑非笑,踮著腳跳到了石凳上坐下,“你也見了今日佛殿中的好戲?”
今日寺中,白應卿遠遠地見了女扮男裝的趙府千金,便轉身躲進了禪院中,只等下一次趙府千金再次上報恩寺時,自己才會再見。
他言語中所指,便是今日宋顯允為維護於景掌摑愛妾的戲碼。
小和尚輕輕一笑,“瞧著今天佛殿中的樣子,世子爺果真一往情深啊。”
“宋顯允可真像是一條狗。”白應卿訕笑著,“要不是有個好爹……他……”
白應卿垂下頭,瞥見自己的寒酸,喉嚨中的話煙消雲散。
“所以白兄不做狗,是想讓趙姑娘自己傾慕於你?”
妙奇瞥了一眼白應卿的左腿,微笑著搖搖頭。
白應卿冷冷一笑,“那日去她墳前祭奠,這趙姑娘對我莫名其妙說了一番話,讓我覺得她的腦子不大清楚。
“何況她被人劫持過,京都勳貴人家未必肯求娶了,我也並非難以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