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嘆道:“那沒法子了,鎮國公府和興國公府一樣都是有名無實的,她脾氣再大,也只能忍著性子。”
於景嘆了一聲,將崔獻容的事情放下,說:“青州跟蹤我的人知道了,是興國公府搞的鬼。”
宋隱會心一笑,舀了一勺子雪霞羹在於景碗裡,“就不知道是當家的大房王夫人搞的鬼,還是就是興國公府做的。”
於景忙將來陸青棠今日的坦白和盤托出。
宋隱微蹙雙眉,“依你看,這位未來的太子妃有幾分可信?”
“陸青棠對我很是殷勤,”於景思忖著,伸出了手掌,亮出五根手指,“五成可信!”
“那另外五成不妥在哪裡?”
於景調皮一笑,“另外五成還有待後續觀察……”
“這些日子裡,我在朝中也聽到了不少事情,”宋隱擱下勺子,將一碟子糟兔脯移到於景面前,“從前你父兄手下的兵權,大部分都交到了王家手上。”
興國公府裡去了一天,於景硬是小心翼翼地點心也不吃半塊,出來時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才直奔醉春煙。
於景遲疑著放下勺子,“這倒是不奇怪,王家也是武將……”
宋隱搖搖頭,寵溺地望著重新拿起勺子的於景:“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我總覺得和白應卿有關係……”
“白應卿?”於景疑惑,“他不是在御史臺嗎?怎麼扯上王家了?”
宋隱若有所思:“我目前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近些日子,王家和白應卿很是交好,完全超出了對新貴的拉攏示好。而且白應卿又是因為溫道塵一案被賞識博得不畏權貴的好名聲,進入御史臺之後還替你父兄說話,在朝臣心中讚了不少聲譽……”
於景點點頭,“這樣一來,我父兄原先手底下的將士便能誠心歸順王家、歸順白應卿了……看來白應卿後面的人真就是靖順帝了。”
宋隱釋然一笑,“白應卿寒門出身,甚好拿捏,靖順帝用著也放心。如今王雲熹又嫁入東宮做側妃,權力又回到了皇帝手上。”
於景抓緊吃了兩口菜,頓道:“這樣名聲又好聽,朝臣也不會戰戰兢兢。”
“靖順帝宗室子繼位,最怕師出無名”,宋隱斟了茶,遞到於景面前,“幸虧去年靖順帝命我不必戍邊後,給我樞密副使的高位時,收了大半兵權,又怕把我逼急了,把西南戍守的六萬將士留給了我。”
於景嘟噥道:“那前些日子還不是把我困在宮裡,逼你交出來。不過留這麼多人給你,靖順帝不怕你裡應外合,掀了他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