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放下手,“正是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才不想要悲劇重演。”
見王雲盛跳上了岸,林牧追堵住了她的去路,“王妃找你有話說。”
王雲盛瞪了一眼林牧,“我和你們王妃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切!”林牧將雙手環在胸前,目送著王雲盛毅然離開的背影。
於景輕輕一嘆,脊背駝了幾分。
王雲盛的身影那麼熟悉,就像是曾經的自己。
在固安郡王府的那些日子裡,她也不屑於雲娘之流的陰損手段,曾期待過固安郡王妃的公允,甚至是宋顯允的憐憫。
是自己錯了嗎?
“王妃,您坐好我來撐船!”顧辭喊著,縱身跳到了於景的小舟上,順勢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於景。
“這是什麼?”於景拿著手中泛黃的信。
顧辭朝著王雲盛的去路抬了抬下巴,“王姑娘讓我給您的。”
於景展開信紙,先是驚詫,然後漸漸紅了眼眶。
水波不緊不慢地攤向兩邊,於景將發黃的信攥在手中,遠遠地望著宋隱,下定了某種決心。
……
白府庭院中,花朵兒開得熱鬧,沈欣瀾親熱地拉著於景。
於景望著沈欣瀾鼓起的肚子,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想要靠近又不敢。
“欣瀾,你能感覺到孩子嗎?”於景怯生生地問,“他會不會踢你?”
沈欣瀾拉過於景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滿臉都是初為人母的歡欣:“你感受到了嗎?”
於景閉上眼睛,她似乎觸到了胎中的律動,摸到了孩子對於這個世界的渴望。
“你和王爺也成婚這麼久了,該要個孩子了。”
於景慢慢睜開眼睛,望向沈欣瀾的眼中蕩著波光:“真好。”
外面一陣細微地窸窣響起,沈欣瀾滿眼堆笑地撇下於景迎了出去。
“夫君回來啦。”
不多時,沈欣瀾拉著白應卿的手,挺著肚子引他來至於景身邊。
雖在外面已見了廣平郡王府的車馬,白應卿還是帶著驚訝地向於景行了禮,“內子失了規矩了,讓著王妃坐在這裡。”
說著又吩咐丫鬟們換茶,上點心。
“白大人,我是來找你的。”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於景舒了口氣,望了沈欣瀾一眼,“是我想請白大人幫忙。”
小廳內,白應卿屏退了眾人,回身向於景道:“王妃有什麼吩咐?”
“無論你信不信,我就是於景,”於景望著白應卿。
這話出口不是要令白應卿信服。
“今天來也只是想以這個身份請大人試著勸說陛下,徹查定國公府一案。”
“我知道這件事對於大人而言不難。”
白應卿有些失神,他沒想到對面的人會說得如此直白。
愣了片刻才緩緩說:“王妃的確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