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景只當是玉竹吃了飯後困了,躺在床上睡覺伸懶腰呢,於是提起步子走了進去。
叫了兩聲還是沒有人回應。
於景掀開簾子一看,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啊”地一聲尖叫出聲來。
床榻上的玉竹哪是犯困?是實實在在地伸腿掙命呢!
“來人!來人!”
於景踉蹌著跑出屋子朝著外面呼喊著,“出人命了!快來人!”
見院子裡空蕩蕩的,於景強忍著懼怕,又折回床榻前,見玉竹仍舊伸著雙手掙扎,指著自己的喉嚨,臉上被憋得青紫。
於景稍稍冷靜,也明白了幾分,知她是中毒了,眨巴著眼睛一點點靠近掙扎著的玉竹。
“別怕……別怕……沒事的,你張開嘴巴……”
於景顫抖地伸出手,慢慢靠近玉竹……
待玉竹吐了一地時,於景已滲出了滿身的汗,也伸著脖子捂著嘴巴跟著乾嘔。
扶翠彆著頭,輕輕地給於景拍打著。
好在扶翠和綠蕪見於景獨自出去了,也跟了去,這才找到了這裡來。
幾個嬤嬤急得團團轉,前去請郎中的小丫鬟也飛跑而來。
“姑娘您還是回去吧,這丫頭吐了一地了,估摸著郎中再下幾次藥就無礙了。”
一嬤嬤搓著手彎腰上前賠笑。
於景扭頭瞧了一眼玉竹,又掃視了眾人幾眼,強撐住身子道:“玉竹是我買回來的,老爺夫人也都是知道的,各位嬤嬤仔細著。”
她瞥了桌上的飯,吩咐道::“郎中來瞧了說是什麼緣故引得這樣的都要仔仔細細地告訴綠蕪一聲,我晚上是要查問的。”
幾個嬤嬤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於景交代完也退出了屋子。
出門時遇見了薛夫人和花姨娘被人簇擁著迎面趕來。
薛夫人忙問怎麼回事。
還未等於景開口,花姨娘先說了話:
“阿彌陀佛!姑娘這是又怎麼了?鬧哄哄的恐怕不好,王姨娘那邊才生了哥兒呢。”
於景行了禮:“姨娘說的這話正是呢!下房裡的丫頭中了毒,也不知道是廚房裡的人敷衍著不幹事,還是有什麼人蓄意下毒害人,不盤查清楚可不行。”
話雖如此說,可是於景卻沒有把握這事是花姨娘做的。
玉竹這樣的身份,按理來說不應該下毒謀害。
難道教坊司中有什麼事情,或者說從前固安郡王府中有什麼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
但是玉竹並非拋頭露臉的大丫頭,只是跟在宋顯允妾室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就連固安郡王府裡也沒有多少人認識她,自己也是因為她偶然偷摸地幫過馨月幾次才記住她的。
這趙府中應該沒有人認識她才是。
正當心神恍惚之際,花姨娘又陰陽怪氣地說王姨娘如今仗著有了孩子更加嬌慣了,成日家關著屋子,只有自己堂妹派人來探望才見一見。
薛夫人道:“王姨娘才生完哥兒,如今正在養身子自然是不見人的。”
“是是是!”花姨娘嘴巴一撅,將手中的帕子一甩,“她堂妹家派來的人尊貴,那可是固安郡王府中的人,不似我們小門小戶,人家都不樂意見。”
“固安郡王府的人?”於景喃喃道。
花姨娘嘴角一收,“呦”了一聲,“姑娘成日家和固安郡王府親近,也不知道咱們王大姨娘的堂妹妹是世子爺的小妾麼?”
於景確實不知,茫然地搖搖頭。
花姨娘冷冷一笑,“我們幾個擠在一個院子裡,什麼不能知道!姑娘不肯和我們接觸,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是人家王姨娘低調。”薛夫人一笑,“不肯佔勢炫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