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流言蜚語,姐姐出身高門大戶,怎麼也亂說?”於景並不氣惱,“王爺和我既有婚書,便是有朝廷律例作保,姐姐不信我就罷了,可不能不信律例。”
“你!”崔家姐妹白了一眼於景,隨即冷笑說:“趙姑娘從前就藉著和那罪女交好的藉口三天兩頭往固安郡王府跑,全永安都以為趙姑娘是要去做填房的,沒想到搖身一變要做廣平郡王妃了!”
於景捂嘴一笑,“如今固安郡王府的填房不是姐姐家的姊妹在做嗎?”
崔家姐妹見說不過,三三兩兩地退開了。
“趙姑娘好麻利的口齒!”陸府長房王夫人款款而來,“不愧是太子中意的人。”
於景瞧來人不善,行禮道:“夫人說笑了。太子正妃出自興國公府,側妃又是夫人的侄女,夫人才是福氣深厚的人。”
王夫人又上下將於景打量了一番,留下“自便”二字領著嬤嬤走了。
於景獨自坐了一會兒,身後響起陸青棠的聲音:“趙姑娘?”
陸青棠見於景抬眼,莞爾一笑:“原來真的是你。”
“陸姑娘好。”於景行禮,“陸姑娘觀察我許久了嗎?”
“趙姑娘知道今天我為何請你來嗎?”
陸青棠三言兩語既帶著矜貴的疏離,又彬彬有禮,於景怎麼也不會相信她竟然暗中害自己。
於景輕笑:“陸姑娘不日就要嫁東宮了,這才邀了眾府姑娘前來賞荷品茗。”
陸青棠嘆了口氣,“其實也並非為了這個緣故……”
從進了興國公府,於景並發現陸青棠請的人要麼就是國公府的小姐,要麼就是郡主,反正也不該請自己的。
偏廳內,陸青棠支開了一眾侍女,忽然向於景行禮,“趙姑娘,我府中的人糊塗了,冒昧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於景防了又防,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出,“陸姑娘您這是折煞我了,姑娘這話我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起啊?”
陸青棠嘆道:“不瞞趙姑娘說,自你出門永安遊歷之後,我府上有人一直跟著姑娘……雖無意傷姑娘的性命,但目的著實是難以啟齒的……”
“還有這樣的事?”於景試探問,“我愚鈍,一直沒有覺察。”
陸青棠點頭道,神情彆扭:“我伯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訊息,聽說太子中意姑娘,就想著要是能綁了姑娘悄悄獻給太子,這樣一來,也就穩固了我的地位了……”
陸青棠前些年喪母,一直教養在興國公府長房王夫人膝下。
“陸姑娘誤會了,我也不瞞您說,在翠微山上我確實被人劫持了,但那人是固安郡王府世子,不是您府上的。”
陸青棠有些急,握住了於景的手,“趙姑娘,我也是才知道這個事情,希望你不要怪我。對了……你身邊的侍女小廝中恐怕已有了不忠的,這才讓我伯母得了訊息,一路讓人跟蹤你,你千萬小心。”
言之切切,於景瞧不出半點虛偽。
“我做這些也並非全然是為你了,”陸青棠悵然說,“你和於景的深情厚誼我是知道的,我感佩你為了她能夠不懼流言入固安郡王府照拂她……”
“陸姑娘怎麼知道於景在固安郡王府過得不好?”於景望著陸青棠,順勢抽出了自己被她握住的手,退到一邊。
陸青棠嘆道:“宋顯允荒唐人盡皆知,定國公府又出了那樣的事情,於景那姑娘我還不知道……脾氣又倔又不肯低頭,少不得吃苦……”
於景瞧著陸青棠眼中似閃過點點淚花,心中動容,竟有幾分鼻酸:“謝謝陸姑娘好言相勸,我一定注意。”
瞧著陸青棠欲言又止,於景說:“陸姑娘坦誠,我實在敬佩,要是姑娘有什麼話,也儘管直言。”
陸青棠淺舒了口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