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
宋則的罪狀,還得更加冠冕堂皇一些。
……
入夜,白府的後門多了條縫。
宋隱半撩著簾子將一半臉埋在陰影裡。
林牧繞了幾條街停在馬車外:“王爺,看清楚了,進去的人就是太子。”
宋隱默然一笑,帶著幾分得意,撤下了簾上的手。
自己的禾兒果然厲害。
“還有件事有些奇怪。”
林牧鮮少在自己面前遲疑,宋隱重新挑開了簾子。
“怎麼了?”
“白應卿的護衛有些奇怪……”
林牧往白府繞了一圈,發現後門對面的屋脊上埋伏著人。
“他這是準備找死,把太子當傻子了,”宋隱彷彿早有覺察,補了一句:“這件事用不著你出手,禾兒要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賣白應卿一個人情。”
……
何茂領著兩個人熟練地拐進了白應卿的小書房。等在裡面的人確是太子。
“就這些?”太子將手中的本子一擲,凝視著恭敬候在一邊的何茂。
“殿下明鑑,小人常年不得宋則重用,知道就只有這些了。”
何茂知固安郡王府大廈將傾,為免受牽連,早早就遞上了投名狀,沒想到太子卻瞧不上眼。
太子抿了口茶,瞟了一眼沉默了許久的白應卿,“白御史以為如何?”
“卑職以為,這些賣官鬻爵,結黨受賄的罪狀還遠遠不夠。”白應卿將冊子一扔,向太子拱手道:“這些罪名,宋則大可以隨意推給旁人。”
何茂犯了難,燎袍跪地:“殿下、大人,大理寺攔下的確實只有這一類的了。”
太子抬手讓何茂起身,藹然笑道:“算起來,本宮和你是實實在在的表親,你只管放手去做,宋則的罪責不會牽連到何家,也不會牽連到你身上。”
請走了何茂,太子起身踱到案前,隨手撿起了一箇舊信封。
“你怎麼收著一個空白的信封?是有什麼故事?”
他饒有興趣地捏在手中瞧了又瞧,“瞧著邊緣微卷泛黃,想必是時常把玩懷念的,莫不是和夫人定情之物?”
白應卿心頭一震,這是和於景暗中透過的書信。
自己之前到趙府提親又退親的事動靜不小,太子不可能不知道。
“夫君,方才讓妾身去找的硯臺找到了,是要包好交給中貴人還是現在給殿下呈上來?”
屋外,傳來沈欣瀾的探問。
太子和白應卿等何茂的時候,偶然聊起硯臺,白應卿殷勤忙說自己歐熱得了好硯,吩咐沈欣瀾去找了獻給太子。
“既然夫人已尋了好硯,本宮就領受白大人的好意了。”
白應卿疾步上前開了門,溫柔地接過硯來,呈到太子面前,又轉身向沈欣瀾吩咐了幾句“早睡”之類的話,這才掩了門。
太子打量著二人笑道:“白大人與夫人真是伉儷情深。”
“卑職從前糊塗,險誤了內子,著實不該。”
他笑著將話頭敷衍了過去,忙又說起了宋則。
無論如何,今晚上一定要贏得太子的信任。
太子沒有多想,兩人達成的最終共識是要藉著十三年前的玉凌關舊案,和三年前定國公府的事情將宋則拉下。
“如此一來,陛下的心事和眼前的困境也可解了。”
舊臣需要安撫,十三年前的舊事有人擔起來,國庫要有充盈,一切都恰好指向了固安郡王府。
白應卿大著膽子說了實話,以示對太子的親厚。
“咱們倒像是被廣平郡王府推著走了。”太子語氣聽不出情緒,“最終還是落到了這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