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於景接過熱乎乎的雞蛋,“勞煩問姐姐一句,賢妃娘娘跟前,貼身的內侍是誰呀?”
小宮女脫口道:“賢妃娘娘宮中有兩個得力的內侍,不過說的算的還是小栓子。”
於景的目的達到了。
今年花宴非同尋常,除了大臣,還有戎人使臣。淑妃跋扈,宮中花宴由她操持,自己估算著日子在今日故意得罪了她,為的就是她責罰自己,再次裝瘸,不用去花宴,戎人看不見自己,也算是安全了。
可她不敢相信,害自己落水的人,會是賢妃身邊的內侍。
於景怔怔良久,滾燙的眼淚炙烤著紅腫的臉頰,他想起了宋隱的話:殺害庭桉和推自己落水的,是宮中的人。
關雎宮中,賢妃有些心神不寧,指了小拴子,厲聲質問:“元夕節晚上的事情,你做的可乾淨不乾淨!”
跪在地上的小拴子點頭如搗蒜,忽又抽了自己幾嘴巴子,“娘娘,奴婢做的是不乾淨,才讓二……二姑娘活到現在。可是奴婢是在僻靜處做的手腳,二姑娘不會知道啊!”
賢妃滿臉通紅,粗喘了幾口氣,“我瞧著今天,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對!”
小拴子眼珠子一轉,“想必是娘娘命人掌嘴,她不服氣。”
松蘿見賢妃惱怒,也從旁勸說:“娘娘別急,您瞧著二姑娘今天的樣子就是嚇著了。”
賢妃閉眼沉默了一會兒,冷冷一笑,“是啊,瞧著她今天在淑妃面前戰戰兢兢的樣子,就是個草包。她知道了又如何,再過些日子就去和親了。”
“就是就是,”小拴子鬆了口氣,迎上附和,“這樣的事情,她縱是說出去了,也不會有人信。”
正說著,屋外小宮女回說花姨娘送了東西進來。
賢妃瞧著松蘿捧在手裡的嬰兒衣服,隨手勾起一件,又扔在一旁,“盡是做這些沒用的東西!去年春天也沒有摔死她。這麼些年,儘讓那個填房的佔了風光!”
“娘娘早些歇下吧,養足了精神才是。”松蘿將花姨娘送來的東西一放,笑勸賢妃,“後日花宴,廣平郡王少不得是要來的。”
賢妃聽了這話,眼角浮現一抹笑意,轉身與鏡中的自己對視,滿是溫柔,“要是我沒有入宮,宋隱他……”
松蘿和小拴子偷摸一對眼,不敢再答話。
夜色漸深,關雎宮的下房中角落處,小栓子拉著松蘿一頓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