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景獨坐在薛夫人院中,庭桉悄悄走來坐下。
“這麼點年紀還學會抱不平了。”於景先開了口,“不過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餘暉漸退,晚風送來一陣菊香。
庭桉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我也是奇怪,總覺得從桐州書院到大京的書院,總有人要針對我似的。”
於景知道庭桉心熱愛出頭,笑道:“罷了罷了,只不要讓父親母親憂心就好。”
庭桉聽了這話,坐直了身子想要辯幾句,忽又洩了氣,嘟噥道:“這一遭能與白兄相識倒是好的。”
“才見了一次,就稱兄道弟的,”於景打趣道,“這個人……”
於景躊躇難言間,庭桉一拍大腿,向於景說:“白兄臨走前悄悄把我拉到一邊說,從前似有和姐姐有什麼約定,他失了約,是無心的,懇請姐姐見諒才好。”
於景聽庭桉這一說,倒是將從前懷疑白應卿圖謀的心思放下了許多,道:“不過是為了……為了你於姐姐的事。”
“如今……”於景心中一酸,“如今也不必勞煩他了。”
白應卿從前三番五次的接近,特別是於薇教坊司的事情令人實在可疑,如今他對於此事倒是淡淡的,反而令於景覺得自己恐怕是想多了。
庭桉覺察到了於景似有悲傷,忙轉移了話題,“方才在前邊遇見老太太,聽她說過幾天要接個姐姐來。”
“什麼姐姐?”於景疑惑,轉而恍然大悟,嘆道:“今兒老太太和你秋兒姐姐在花姨娘跟前吃了虧,恐怕是要接了喻紅豔來咯。”
正說著,忽見扶翠跑了來,俯身道:“姑娘,青杏回來了。”
於景忙起身,丟下了庭桉,往屋裡走去。
原來,青杏是於景屋裡粗實的小丫頭,扶翠瞧著她機靈,便悄悄漲了工錢,留在身邊。
今日去廣平郡王府回來後,於景故意留下了小丫頭去東市買脂粉,為的是留個人給宋隱傳訊息。
裡屋中,只有扶翠和綠蕪領著一個小丫鬟青杏,於景拉住青杏,“王爺那邊怎麼說?”
青杏臉頰紅撲撲,胸口起伏著喘著粗氣,吞吞吐吐回說:“王爺那邊說,他會想法子的為於姑娘討回公道。”
“王爺說,教坊司那邊他不會再去了,也不會帶姑娘去,於姑娘的事情他會吩咐人去辦,有了訊息也會告知姑娘。”
扶翠聽罷,洩了氣,嘟噥道:“還是不帶我們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