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景等了幾日,為的就是這話,雖覺察了喻綰秋似乎怪怪的,卻也來不及思考,滿腦子都是怎麼樣才能趁著這個機會求了王府,幫著自己再去教坊司找緋雲。
轉眼中秋家宴已過,於景一大早便醒來。
“姑娘起身吧,”扶翠貓著腰站在床前,“夫人說下午要陪著喻姑娘去拜訪廣平郡王府呢。”
“這麼快?”於景撐著雙臂從床上坐起,隨口問道:“之前綰秋不是還說廣平王府要最後去呢,怎麼這麼快?”
扶翠撇了撇嘴,準備了衣裙。
綠蕪笑著接過話去,低聲湊到於景身邊,“我覺得這幾天喻姑娘怪怪的。”
“哪裡怪了?”於景起身,接過扶翠遞過來的熱毛巾鋪在臉上。
綠蕪若有所思,“我總覺得她近日對姑娘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很是奇怪。”
於景這兩天滿心思想的都是教坊司的事情,倒是沒注意喻綰秋。
“別胡說。”於景退下面上的毛巾,又漱了口,轉眼見扶翠拿著一件縹色織銀線的的錦袍,手臂上還搭著一條銀絲錦繡百花裙,蹙眉道:“這衣服雖然典雅大氣,可是今兒的主角是綰秋,換件素的來。”
綠蕪聽罷,也放下了手上的拿著的藍寶石鑲珍珠的步搖,撿了兩隻絹花和素釵預備梳妝。
可是話音才落,於景忽想到什麼似地,吩咐綠蕪去將跟在老太太身邊的馨月找來,又自己找了件絳色雲錦裙和碧藍色團紋寬袖羅衫。
還未妝畢,忽聽小丫鬟報喻綰秋來了。
兩人隔著鏡子相視一望,喻綰秋明顯一怔,打量了一番於景,笑道:“二姐姐甚少穿得這樣明豔。”
於景順著鏡子瞧去,見喻綰秋著了一身松花折枝牡丹褙子,牙白色素紗百迭裙婀娜飄逸,髮髻上還簪了點翠珍珠步搖。
“秋兒妹妹今兒是主角,”於景順勢拉過她的手,開了妝臺上的盒子,又挑了兩支燒藍綴珠花的簪子插在她髮髻上,“這兩支簪花更襯秋兒妹妹。”
喻綰秋對鏡輕撫著髮髻上的珠釵,可眼波卻隨明豔的於景流動。
廣平郡王府上,代安王妃見了幾人。
“你父親是同我們老王爺一起在北疆出生入死過的,想不到只留下了一個。”代安王妃嘆道。
代安王妃握住喻綰秋的手,讚道:“好在你知書達理,模樣又好,你父親母親若是天上有知,也能安心了。”
“綰秋今年多大了?”代安王妃又問。
喻綰秋聽代安王妃這樣問,耳後一紅,低下頭去,“小女今年十六了。”
代安王妃聽罷,點了點頭,向薛夫人笑道:“定是要請府上尋一門好親事的。”
“綰秋典雅大方,日後定能尋到良人。”薛夫人笑道。
代安王妃抬手,嬤嬤上前,聽頭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忽見林牧的身影出現在廳外,遠遠地給眾人行禮問安。
“你瞧瞧,”代安王妃一指林牧,向薛夫人問,“要身形樣貌和這個差不多的,不知合適不合適?”
喻綰秋抬眼瞧去,見門外的人身形俊俏,想必是跟在王爺身邊的人,代安王妃這樣說,莫非是……
於景正愁著沒有機會見到廣平郡王,忽見了林牧,不禁計上心來,思忖了片刻後大著膽子起身回道:“王妃,母親,我瞧著外面的大哥像是上次救我的人。”
“救你?”代安王妃不解,“你何時見過林牧了?”
於景又將自己在趙府後園中騎馬被林牧救下的事說了一遍。
代安王妃聽得掩住笑靨,答應了於景前去向林牧當面致謝的請求。
林牧見於景這樣一身打扮從廳中出來,不禁呆愣住了,半晌才問:“趙……趙姑娘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