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嫁人咯。”
話音才落,於景腦海中不禁浮現起宋隱的身影。
“姑娘的臉怎麼泛起紅暈了?”扶翠狡黠一笑說道,“是不是……”
於景假意嗔怪,別過身去,“明日七夕,宮裡要賞東西出,又要擺家宴,要煩一天,時辰不早了我得歇下了。”
“對了,明天讓玉竹來這裡一趟,我有話要問。”
折騰了一天的於景沉沉睡去,在夜色的掩護下,一切暗流湧動。
轉眼七夕,薛夫人正因為昨日的事情氣惱,悶在院內,花姨娘見宮中賢妃的封賞來了,高興地接過來主持操持晚宴的事。
於景晨起梳妝完畢,見薛夫人屋裡靜悄悄地,想著她昨日那樣傷心,心中愧疚,向翠道:“玉竹那丫頭先不用找來了,我先陪著夫人說說話。”
如今於薇已經在落梅庵安定下來了,教坊司中的事情先放一放也可以。
薛夫人拗不過女兒的甜言軟語,又架不住庭桉也在邊上幫著說好話,胸中一口氣也散了許多。
“你這丫頭,越來越像於景了!”薛夫人笑罵道。
庭桉見母親消了火氣,也附和道:“娘說的還真是!我近日也覺得姐姐眉眼越來越像於姐姐了。”
於景心虛,撫著臉頰,找了理由說要去曬書,匆匆離開了薛夫人屋子。
屋內的薛夫人忽然止住了笑容,望著於景淡去的背影,輕輕一嘆。
傍晚,彩霞漫天。
趙寂心中雖然煩悶,但宮中有賞賜,也不得不出席宴會。
吃過巧果,天漸漸暗了。
“老爺,外面亭子裡已經擺上貢品。”花姨娘回道,“各位可以同我一起去乞巧了。”
趙寂擺擺手,向薛夫人道:“帶著她們去吧。”
趙寂忽然叫住了子瑩,厲聲道:“從前你在乞巧上就不用心,如今也大了,是該好好和你母親學學了!”
於景忙行禮稱應答,牽著王姨娘的女兒月兒跟隨而去。
“老爺,我身上不大方便就不去了。”王姨娘起身道。
趙寂點點頭,“你坐好吧,今日叫你出來勉強你了。”
燭火映堂,星光黯淡,於景和月兒的身影影影綽綽地映在屏風上。
王姨娘笑道:“月兒喜歡姑娘,總是粘著。”
趙寂並不接話,端起茶盞抿了口茶。
王姨娘又接著說道:“要是月兒以後也能出挑得像姑娘這樣標緻端方,也是我的造化了。”
趙寂聞言,鼻孔一張,將手中的茶盞“叮咣”擲在桌上,輕吐出怨氣,昨日的屈辱還歷歷在目,王姨娘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庭院中,於景隨著薛夫人祭祀了星神,又擺弄著針線,祈求自己成為“巧婦”。
於景小心護著月兒,防著細細地針趁夜色扎到她,全然沒有注意到小廝阿程被喚進了廳內。
“好了,時辰不早了,各位妹妹回去歇下吧。”薛夫人祭祀完畢,朝著打著哈欠的花姨娘說道。
話音方落,忽聽見廳內“咣噹”一聲,傳來茶盞摔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