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綰秋眼含笑意,匆忙起身,疾步走到了院內。
對面的人見喻綰秋一身紅裙,笑道:“你甚少穿得這樣豔麗,不過今日的紅裙的確襯你。前面忙亂,我也是抽了空才能來看你。”
喻綰秋含羞一笑,攙住了來人往屋裡領。
對面的人推辭道:“今天月色不錯,就先不去你屋中了,我就來說兩句話。”
“嬸母今晚來找我,可是有事要說?”喻綰秋帶著欣喜,試探著問。
薛夫人屏退了侍女,獨留了喻綰秋在身邊,緩緩說:“你昨天晚上說的事情我想過了……廣平郡王和你表姐情深甚篤,恐怕也用不上你做侍妾來穩固地位……他日喻老太太定會為你擇得貴婿的……”
喻綰秋只覺渾身一顫,腦海中一片空白。
廣平郡王府中,小睡了一覺的於景精神了些,見宋隱躡手躡腳靠近床來,清了清嗓子說:“你鬼鬼祟祟去幹嘛?”
見宋隱不說,於景玩笑著說:“扶翠說今晚上王爺大婚,捨不得林牧,要去陪著他呢……怎麼又回來了?”
宋隱往床沿上一坐,悄聲說:“餓死我了,一整天沒怎麼吃飯,眼都花了。剛才問你要不要吃,你就睡著了,我怕讓人抬到這裡吃又擾了你睡覺,這才自己出去吃了。你現在餓不餓?”
於景搖搖頭,見宋隱已洗漱完畢,只穿著一身裡衣,翻了個身嘟噥道:“時辰不早了,該歇著了。”
宋隱柔柔一笑,“我聽你這個聲音……像是已經不累了。”
“累著呢!”於景嬌嗔一笑,“王爺今晚上可得規矩睡著!”
宋隱轉身上床,抱住於景悄聲說:“這屋子被嬤嬤們細細布置了一遍,這學規矩的東西也不敢放在這裡……”
說著,於景從袖口掏出一本小冊子,湊到她眼前,壞笑說:“也不知道薛夫人有沒有將這種壓箱底的嫁妝給你……”
於景睜開眼睛一瞧,正是出宮那一日自己和宋隱在馬車上看的小冊,頓時臉一紅,往被子裡鑽去。
“書中規矩娘子可會了?”宋隱探著身子靠近,“今日紅燭高照,是該和為夫好好學上一學了。”
於景滿床求饒躲開,卻架不住宋隱兩隻胳膊,不多時就被按住了。隔著薄薄地褻衣,於景觸到了宋隱起伏胸膛裡的火熱。
“你壓我頭髮了。”於景嗔怪著皺起眉頭,紅著臉躲開了宋隱追來的眼神。
宋隱抿嘴一笑,望著於景,“別找藉口,今天定不會放過你……一定要好好和你探一探規矩……”
床頭一對紅燭微顫,於景蹙眉忍著從心底盪漾開來,蔓延至全身地酥軟。兩人起伏地呼吸纏繞在一起,斷斷續續地匯成三月的暖意,催發遍野的桃花盛放。
大婚後,又鬧了幾日的禮儀才算完。
這些日子,先帝大公主駙馬王家的各房夫人、以及代安王妃江南來的嫂子孟氏也在。王家已落寞,而且於景又是冊封的郡王妃,各位夫人總拘束著規矩,唯有孟氏親親熱熱。
廳堂內,眾人坐了一會走了。代安王妃留住了於景,閒話幾句,旁敲側擊地問起了納侍妾的事情。
於景忙行禮:“回母親,我不願意王爺納妾。”
這話一出,孟氏聽得抿嘴一笑,林姑娘有些震驚。
代安王妃語氣有些慍怒:“哦?才冊封為王妃就要這樣嫉妒拘著隱兒嗎?”
於景柔聲說:“王爺三番五次和我說一生只娶一妻,這是他的真心話,要是我不顧王爺喜歡與否硬要為王爺納妾,王爺並不會高興。”
代安王妃眉頭微蹙,“要是我硬要為隱兒納妾呢!”
代安王妃並非空穴來風,前幾日入宮,賢妃娘娘話裡話外暗示自己為宋隱納了喻綰秋為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