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大了些吵醒你了,要不你再繼續睡一會兒?”宋隱溫柔地望著於景轉了話題。
“不必了,已經不困了,”於景打了個哈欠,將身體懶懶地嵌在圈椅裡,“等會兒宮裡要送賞賜來,我等著瞧瞧是什麼好東西。”
代安王妃和林妤去了別院,應酬的事情只能於景去了。
“什麼好東西你沒見過呀,薛夫人大氣,聽說又掙了不少錢,什麼都能給你弄來。”
“王爺怎麼俗了,今天唸叨起錢的事情來了。”
宋隱溫柔一笑,起身拿手背往邊上的白釉雕花執壺上一試,“錢可是個好東西,誰會不喜歡啊,有了錢就能做許多事呢。”
他覺得還有些燙,不是於景素日喜歡的溫度,於是取了兩隻白瓷小杯來回倒著晾水,“今日不能再喝茶了,只能喝些熱水了。若是嘴裡味淡就稍微吃一點點果子。”
於景將宋隱打量了一圈,“這麼說你也愛錢?”
“愛啊。”宋隱將溫水遞給了於景。“潤一潤吧,水溫剛剛好。”
於景接過水杯,抿嘴笑道:“王爺真賢惠。”
“給不了你奢靡的吃穿用度,我也只能親自留心伺候了。要不然你跑了怎麼辦?”
“林牧呢?”於景抬頭朝著屋頂望去,“不是說他最喜歡你彈琴了,怎麼不在?”
宋隱噓了一口酸氣,“你老是問他做什麼,他有要緊的事情出去了。”
於景捧著臉頰斜望著宋隱,“哎呦,還捨不得我提呀。”
赫赫揚揚的廣平郡王府並不奢靡,若是和同樣是郡王府的固安郡王府比起來,簡直是樸素至極。庫房中的空蕩蕩地,連地契也只有三四處。
於景忍不住問了幾次都被宋隱搪塞了過去。
喝了兩杯水,院外秦嬤嬤突然來報說宮裡的人來了。
正堂內,於景同宮裡的人客套了幾句,將人送了出去,又讓扶翠照著單子將東西一件件入了庫。
“哎呦,”月見從箱子中捧出一碟子棗泥山藥糕,“這皇宮裡的點心就是精緻,比城裡的大師傅們做的還好呢!”
“那是當然,不然怎麼那麼多人都想進宮去過日子?”霜白回身拍了一巴掌兩眼放光的月見嗔怪道:“王妃最近喜歡酸的,這許是宮裡的娘娘見了特地給王妃送來的,你可別惦記啊!”
“我提著去了王妃還不是要給我吃,再說了下個月十五就是我的生辰,王妃肯定還要單獨給我買點心吃的,你慢慢盤著吧,我走了!”
……
夕陽透過窗紗,於景蹙眉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
扶翠趕忙跑到床前,“沒什麼呀,姑娘是不是夢魘了。”
於景揉了揉太陽穴,“不對,剛才我是夢魘了,但確實迷迷糊糊地聽見了一陣吵嚷。”
見瞞不過,扶翠道:“宮裡頭又來人了,王爺去了。”
“怎麼又來了?倒是有多少賞賜啊。”
眼見著於景要起身,扶翠面上有些急,“姑娘再睡會兒吧,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來了,王爺說等他招呼完了再叫您用飯。”
扶翠眼眶微紅,躲著於景的眼神。
“出什麼事了?”於景捉住了還要躲去的扶翠。
扶翠吸了吸鼻子,理著床鋪的手有些慌亂。
“姑娘歇著吧,沒什麼事情,就是說太子殿下身邊的人來了說,晌午給咱們府裡送來的東西有些問題,讓咱們如數還回去呢。”
於景不顧扶翠的阻撓起身疾步出了起雲居,恰好遇見迎面走來的宋隱。
“沒事了,回去吧。”宋隱摟住了於景。
“這到底是在呢麼了?”於景拽著宋隱的手不肯走,“怎麼我睡了一覺醒來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