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宋隱屋門前。
“那歹人是想拖住王爺不讓他回來。”
“王爺兩天沒有閤眼了!”高岑哽咽著繼續說,“到了徽渚縣就被那些狗雜碎遛!”
“王爺以為是宋則的人,帶著我一路拖著讓他們回不來蒼州!可是沒想到……宋則那狗日的手下根本沒有去徽渚縣!”
於景坐在床沿上,望著蒼白的宋隱,默默聽著,咬著下唇沒有哭出聲。
林牧見高岑越說越激動,忙將人推了出去。
夜色漸深,宋隱上了好藥,於景面色憔悴。
扶翠端著一碗粥,輕輕推了推林牧,朝於景努努嘴。
“王妃,吃一點吧。”林牧接過扶翠遞來的清粥,“您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
於景回了神,這才發現口中一陣腥甜,原來是下唇已經被咬得滲出血。
握著宋隱的手始終不肯撒手,於景彆扭地隨意撿了條帕子擦了嘴。
“不餓,下去吧。”
眼下已是深夜,扶翠臨時煮的粥已經熱了好幾回了。
“林將軍,咱們走吧……”扶翠揪住林牧的衣袖,“讓姑娘自己靜一靜吧。”
“林將軍?”見林牧不動,扶翠又輕聲喚了幾聲。
“我不走!”
林牧將粥碗砸在面前的桌上,抬眼望著於景,吐露一連串的質問:
“這一次你看見他虛弱的樣子了嗎?你以為他這麼不要命是為了誰?你出了個好歹你讓他怎麼辦?”
“你以為你的命就只是你自己的命嗎?”林牧眼眶微紅,哽住了喉頭,別過臉去抹了把眼淚,跌坐在門邊。
孤山寺的不得已而為之,也險些將自己的心抽走了。
自己又讓她冒了一次險。
“只因為他算漏了一步,他拼了命也要趕回到蒼州護你周全!”
林牧自小跟著宋隱,卻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虛弱的宋隱,他甚至不敢去看。
從前在戰場上,宋隱是最勇猛的將領,哪怕是三年前面對靖順帝的暗害,他都能從容的算計。
可是現在,他就那麼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像是一座轟然倒塌的山,叫人不知所措。
面前的視線模糊了,宋隱孱弱地面龐在於景眼中變了形。
她知道自己是他的軟肋。
於景吸了鼻子又將眼淚嚥下,伸手接過了林牧遞來的粥,顫聲吩咐道:“下去讓人再弄些肉菜來。這一碗清粥不夠。”
扶翠聞聲,瞧了林牧一眼,擦著眼淚應答著退出了屋。
柳建中早吩咐人殷勤的備好了飯菜,扶翠出門沒多久就端著幾樣熱菜進了屋。
“姑娘,我撿了幾樣你素日愛吃的。”扶翠吸了吸鼻子,慌忙著佈置了飯菜。
於景也不說話,轉過身子來愣愣地接過飯食,只管往嘴裡劃拉,扶翠往碗裡夾什麼就扒拉什麼,直到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的才敷衍著嚼了兩口匆忙嚥下去。
沒吃幾口就噎住了喉嚨。
“姑娘慢些,噎壞了王爺醒來得心疼呢……”扶翠邊找水,邊拍打著於景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