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沒有久留。
離去之時,李浩然把她送到了別墅的門口。
林淺的手裡多了一串別墅的鑰匙。
“明天我就會撤銷起訴,你爸爸和白姨都會平安無事的。”
李浩然微微露出一抹淡笑:“林淺,我不想等太長時間,可別讓我失望啊,嗯?”
在別墅的玄關燈下,林淺的眉眼宛如一幅精緻的畫,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呢?”
說完這話,她抬起眼睛望向他。
曾經那雙眼眸裡滿是溫柔與深情,可如今,往昔的那種欣喜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滿滿的怨憤。
李浩然不太想看到這樣的眼神。
他打算開車送林淺回去,可她卻不肯。
“下雨了呢,都不讓我殷勤一次嗎?”他略帶戲謔地挑逗她。
林淺低下頭,淡淡地笑了笑:“李浩然,我早就說過,我們倆之間不需要這樣。”
說完,她就用力推開他,然後獨自走進了那細雨如絲的黑夜之中,漸漸消失在那朦朧的夜色裡。
李浩然的手掌驟然間感到一陣空落,目光緊緊追隨著林淺那毅然決絕的背影……
在那一刻,一種預感悄然在他心中升起:無論採用何種策略或手段試圖將林淺留在身邊,她的心靈與情感,都已無法再與自己交織在一起。
然而,這份失落並未長久地縈繞著他。他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堅定地響起——林淺對他而言,或許僅僅是出於男性本能中對征服的渴望,一種難以名狀的衝動在驅使。
他冷靜地審視自己的情感,認為那份所謂的“愛”,從未真正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是的,從未有過。
林淺腳踩著高跟鞋,身姿僵硬地穿梭於冰冷的雨夜。每一步,鞋跟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響,彷彿都在訴說著她內心的麻木。她就這樣一直走著,時間在她的腳步下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高跟鞋堅硬的邊緣將她的腳磨破,殷紅的鮮血滲出,像一條蜿蜒的小蛇,順著她白皙的腳背緩緩流下,在冰冷的雨水沖刷下,那抹紅色顯得格外刺目。
鑽心的疼痛如同細密的針,一下下扎進她的神經,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痛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她緩緩地仰起頭,冰冷的雨水毫無保留地砸在臉上,順著臉頰滑落,和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液體,模糊了她的視線。
曾經對李浩然的愛,如今看來就像是一場噩夢,是她無法擺脫的孽障。
此刻,她心中對他只剩下無盡的仇恨,那仇恨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幾乎要將她吞噬,她滿心只想與他同歸於盡,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林淺的眼角滾燙的淚水不斷湧出,可在這寒冷刺骨的夜裡,她的眼淚就像被黑暗吞噬的微光,渺小而又無足輕重。
她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慢慢地蹲下,任由冰冷的雨水肆意地洗禮、無情地衝刷著自己,彷彿想要藉此洗刷掉曾經的一切。
就在這時,一把黑色的雨傘出現在她的頭頂,宛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巨人一般,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為她擋住了那冰冷的雨水。
她緩緩地仰起面孔,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與驚訝,映入眼簾的是趙子墨。
這一刻,林淺眼眶更熱了。
明明才一個周,生活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心裡頭犯嘀咕呢:為啥每次自個兒最倒黴、最狼狽的時候,他就像救星一樣出現?而她呢,就好像被天使搭救了一般。
“林老師,我找了你一晚上了。”
這句話一出來,林淺才回過神來,看著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