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長風,大叔你知道麼?”
“戴...長風...嗯沒聽說過”,
“哦,那不叨擾了,我就在門前睡一夜,明日就走”,
掌櫃正要關門,但見門外方青牛蜷縮在牆角,又有些於心不忍,
猶豫了半刻又將上好的門板卸了一扇,探出半個身子說道,
“外面風大,你一個少年夜裡萬一出了什麼差池,也是徒增我的麻煩,你進來睡吧。”
方青牛夜宿的酒肆在小鎮商街的正中,名叫“花溪居”,
掌櫃姓王名越原是個外縣的人,年少時流落到苦荷鎮謀生,有幸被這家酒肆的老掌櫃收留做學徒,
他幹活賣力肯吃苦又是個八面玲瓏的性格,很快就獨當一面,
老掌櫃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看王越做事妥當十分滿意,所以收他做了女婿,從此當兒子一般對待。
多年前老掌櫃病逝,王越順理成章成了王掌櫃,
他自己也十分爭氣,靠著獨家的釀酒手藝和聰明的攬客手段,
將這普普通通的酒肆經營成苦荷鎮生意最紅火的地方,並取名“花溪居”,
打的招牌就是獨家釀造的“花溪陳釀”,用登雲山晨間的溪水和山間深處野長的鳳簪花釀造,酒中花香獨特讓人未嘗先醉。
“少年,你叫什麼”王掌櫃端來一碗素面放在青牛面前,他是吃過苦的人,一眼就看出方青牛的窘迫,
“我叫方青牛”看著熱騰騰的面,方青牛眼睛都直了,肚子嘰咕嘰咕叫的更響了,
“吃吧,不收你錢”,
“謝謝大叔”方青牛捧起大碗,也不管燙不燙,照著嘴裡就大口吃起來,
“我姓王,你叫我王叔就行”王掌櫃看著他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當年也是這般模樣,嘴角揚起笑來,
“我在這鎮子上二十多年了,你要找的人我都沒聽過,不是我挫你的銳氣,可能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苦荷鎮”,
吃的正香的青牛也不在意,口中帶著湯水“那我也得找下去,我答應過我爹得學了本事再去找他”,
王掌櫃看著這愣頭青,也是無奈“你一個少年,沒錢沒親的,在這如何謀生?”
方青牛一時語塞,今日若不是眼前的人好心收留,自己都沒有片瓦遮頭,更別說一日三餐熱乎飯了,
眼前這個待他和善的王掌櫃,是今天遇見的心腸最好的人了,若是明天還找不到九叔說的戴長風,自己恐怕真要流落街頭乞討為生了,
“王叔,求您收留”說罷就要行大禮,王掌櫃趕忙托住他,
“你我陌路相逢也是緣分,我少年時就在這間酒肆學徒謀生,這樣吧,你是有事在身的人,所以我不受你師禮,你就在我這暫住,幫我張羅客人,我管你一日三頓飽飯,一間柴房夜宿,如果找到你要尋的人,隨時可以走如何?”
王掌櫃願意收留,當夜方青牛就在花溪居的柴房裡住下了,
方青牛能吃苦,酒肆白天生意紅火,他就像其他夥計一樣幫忙張羅客人端茶倒水十分麻利,
到了中午客不多的時候,掌櫃就放他出去轉悠,鎮子不算大,小半天就能囫圇繞上一圈,
他繞著四處打聽戴長風的下落,直到歲末臘月裡,天氣寒冷酒客漸少了,也沒有戴長風半點訊息。
一天,照例是酒肆關門打烊,
方青牛將桌椅擦拭乾淨,跟著其他學徒夥計一道吃完晚飯,回到炒房休息,
這兩個月,他每晚回房都要偷練兩個時辰父親教的煉體功法,但從來不敢在王掌櫃面前提起,以免徒生事端。
“咚咚咚”柴房緊閉的木門發出了輕微的敲擊聲,
方青牛趕緊將練功的負重沙袋藏起來,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