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哨站,進入到康樂村的行政地界,少年們忍不住紛紛探出頭來看向車外,明明剛才還是豔陽高照的白天,但一進入村莊範圍,太陽的輪廓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越是往裡走,四周的光線越是灰暗,彷彿被重重灰塵遮擋,環境中盡是壓抑和詭譎。
“師叔,空氣中的味道有些古怪~”齊奮跳下馬車,朝當先開路的中年男人輕聲說道,
“嗯,是屍體長期腐敗留下的屍氣,還混著些腥味,讓他們都下車警戒,今天的任務是探查康樂村兇案成因,不排除那殺人的東西還在附近,都打起精神來!”
方青牛他們受命下車,紛紛手按靈袋神情戒備,將兩架馬車和嚮導護在中間,要說這些弟子不愧是登雲府同屆翹楚,一個個雖然表情肅然,但沒有一點慌亂恐懼的樣子,謝玖銘隊前開路,剩下最強的齊奮自覺在隊尾壓陣,中間幾人也都各司其職,十分默契。
“咯吱~咯吱”四周灰暗寂靜,連蟲鳥的聲音都聽不到,車輪摩擦發出的聲響在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尤其突兀,把兩個嚮導嚇得面如灰土。
“停!”走得好好的,帶路的謝玖銘突然抬手,身後的嚮導趕緊止住馬車,方青牛他們也不知道師叔要幹什麼,原地不敢亂動。
謝玖銘也不說話,單手從靈袋摸出一個金屬椎體“噗”的一聲就插入深黑色的泥土中,一切又陷入了恐怖的寧靜......
沉默了數息,盯著金屬椎一動不動的謝玖銘突然起身,整個人咻的飛射出去,眨眼就被灰白的迷霧吞噬,同一時間,身後八個少年耳邊傳來他的命令,
“東南一百二十丈有活物要跑,我先走一步,你們護住馬車速速跟上。”
謝玖銘的話言簡意賅,來時此地的府軍校尉跟他講,康樂村已是個死村,從事發之日起至今,每週巡查此地的軍士都不曾發現活人的跡象,也難怪他們無所察覺,這死氣瀰漫的地方連探查隊的神識都被限制在數丈之內,方才謝玖銘還是靠著造辦處的“地震儀”勘測,才發現百丈以外的震動異常。
沒了謝師叔壓陣,師兄齊奮自然成為領隊,其他七人也沒有半點不服,
“長卿、錦山斷後,其餘人扈從車隊兩側,速往東南方向接應師叔。”
有了他的命令,兩個趕車的嚮導立刻便催打起黑棕大馬,逃跑似的直奔目標而去,彷彿只有謝玖銘能給他們一點心理安慰,急促的車輪轉動聲響徹整個林蔭道,再無隱蔽性可言。
這村道很平整,路上除了偶有發黑的血跡,其餘看不到傳言中的屍體殘骸,應該是此前多次進村的軍士清理過的,一行人很快就走了百丈遠,眼前一幢幢紅瓦土牆從迷霧中顯現出來,連成一串排屋民房。
“師叔,你沒事吧。”
齊奮不愧是五境瓶頸的三代翹楚,目力比其他人要遠不少,從一排民房正中的一間院子裡看到單膝跪地的謝玖銘,立刻就衝了過去,其餘人才跟著迎上去,想看個究竟。
齊奮帶著方青牛他們一群人穿過洞開的院門進入數丈見方的破敗小院,正要問師叔有沒有發現異常,但看清謝玖銘的樣子,眾人一口涼風倒灌心肺,“我地娘嘞~”
此時,單膝跪地的謝師叔滿身汙血,胸前一個粗壯的黑毛斷肢直插胸膛,黑亮鋒利的獸爪透出後背足有三寸長,正啾啾淌血將衣襟染的鮮紅一片。
“師叔,師叔...”齊奮幾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上前扶住謝玖銘,出門時掌門親賜的止血丹、護心丹、養氣丹連著餵了三粒,臉色灰敗的謝玖銘才算恢復了些許血色。
“咳咳...大...大意了...”謝玖銘睜開眼,看到小輩們神色緊張盯著自己,也不由的發出苦笑。
“師叔,是什麼兇物如此厲害,你且在這養傷,我去追它。”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