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河以北的草原給大燕,渤州從此就與其他州縣難通往來了,讓人唏噓啊”
老人突然目視漢子,廣隆三年,這不就是方仁禮落腳青牛村的那一年麼,他突然明白了,兀自大笑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子不但是行伍之人,還是那場刀兵之爭的親歷者吧,哈哈哈,你小子瞞了我這些年,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贊成此時讓牛娃去爭這縣考的名額了吧?”
方仁禮拍了拍一臉茫然的方青牛肩頭,朝村長點了點頭“吳越國共兩條取仕之道,一種是普通人私塾大學的文試路子,另一條則是透過縣考的嚴苛選拔進登雲府習文修武,躋身吳越國真正的精英之列。”
“登雲府是吳越最大的勁氣流門派,歷年選拔條件苛刻,但凡能進去的人,將來在吳越都有遠超常人的實力和地位,吳越當今號稱最強的勁氣流武者,就是出自登雲府的‘慈虎’李洪基”說起這個名字方仁禮眼神中滿是崇敬,
“登雲府地位超然,但廣隆三年一戰,吳王盲目命令登雲府精銳盡出,最後被奸細出賣遭到周、燕聯手設伏,府內精銳損傷大半,武周又暗調大量二三階高手偷襲登雲山門,導致當時剛入門的數百名少年被屠戮殆盡,所以,您怕這一次戰端一起,又重蹈廣隆三年的慘劇,讓這小子丟了性命。”
“既然知道,你還讓他去?”
“嗯,他得去,因為他的母親就生自渤州!”
清晨,寧靜的小村天還微亮,各家各戶的公雞像說好了似的交相打鳴,預示著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方家裡屋的木床上,一個精壯的少年正四仰八叉的打著鼾,嘴角殘留的口水印記清晰可見,一幅平靜祥和的景象...
“哎喲!”(?`?Д?′)!!
一聲慘叫,少年忽拉一下從被窩裡彈起身,眼睛還未睜開,捂著屁股繞著板床正反跑了三圈,“哎喲...疼疼疼...屁股...疼”,
這突兀的慘嚎,震的屋簷的麻雀嘰喳亂飛,村頭的黃狗跟著一陣狂吠,微亮的天把氣氛襯托的怪異恐怖。
揉著屁股跳了半天,少年方才睜開眼,本能就去找“兇手”,
環顧了一圈,終於看到身後神色嚴肅的方仁禮,還有那手裡抄著的三尺老藤條,頓時一肚子的火氣都給生憋了回去,別看方青牛平日裡和康福順他們幾個混的挺溜,遇上他爹方青牛,那就是老鼠見了貓,絲毫不敢造次,這十幾年沒少受他爹那根老藤條“鞭策”,見爹慫已經成了身體本能了,更何況他爹今天很不正常,大早上一臉肅穆實在是極其罕見。
也不敢多問,方青牛趕緊下了床,恭敬喊了聲“爹”,
方仁禮也懶得多話,只道“穿好衣服,到堂前來”,
不敢讓父親多等,方青牛麻利的穿好衣服,快步走到堂屋,
他發現堂屋今天的佈置格外不同,昨天還是一張木桌兩個條凳在正中擺著,父子二人平日就各坐一張條凳用飯,但今日木桌被貼牆擺著,條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把舊木椅朝南貼牆,分列木桌兩邊放著,這格局他在村長家是見過的,正經是有點身份的人家會客用的擺放,他爹平時從不講究。
再看方仁禮,一反常態穿了件乾淨的長衫,躬身坐在左邊那張靠椅上,手裡握著一幅不大的卷軸,桌上擺著兩個茶盞,就再沒有一件東西。
方青牛有些狐疑,又不敢多問,方仁禮握著手裡的東西摩挲了好一陣兒,神情有些起伏,最明顯的還是眼神,方青牛不確定是不是悲慼,但肯定是有些充血,
“咳,眼疾怎麼又犯了”方仁禮可能覺得兒子察覺到了什麼,隨即收斂了心緒,穩定了氣息,“我今日有一番話要對你講,此話我只講一次,你聽的進也罷,聽不進也罷,以後我都不再多言”,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