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已入夜,
樟州,樟南縣府撫遠城一處佔地數十畝的豪門宅院裡,
一艘外表流光霞彩的大船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停在內院正中,
四周立刻迎上來一位老者,身邊跟著幾個親近的人以及十幾個侍從打扮的僕從。
船上下來九個著裝統一、氣質不凡的人,為首的中年男子手掐神秘指訣、口中唸唸有詞,只一晃眼院中剛挺穩的寶船便迅速縮小,直至變成巴掌大小的玉色小船飛入他手中,隨手一翻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做完這些事,中年男子才回過頭來笑呵呵地走向早已等候多時的老者,客客氣氣地施了一禮,老者也十分客氣,直將一行人引入早已備好的內堂詳談。
“爺爺,爹,吟兒可想你們啦,咯咯咯~”一進內堂,人群中早已按耐不住的少女笑吟吟地奔向老者和身後的中年華服男人,當著眾人的面送上了大大的擁抱。
這群人正是謝玖銘帶領的隊伍,而迎候他們的就是樟州最大的世家慕容家,為首的老者就是鼎鼎大名的齊南公慕容拓,而伴隨他身旁的是他的次子慕容德,他還有個長子慕容政此次並未同來。
“哈哈哈,爺爺也想吟兒咯,三年不見我的吟兒越發光彩照人了。”慕容拓寵溺地看著他的寶貝孫女,就像尋常人家的老翁,一點也沒有國公的架子。
倒是一旁的慕容德出言輕斥了一句,“丫頭沒規矩,這麼多客人在呢,快鬆手快鬆手。”不過說歸說,這個女兒可是他的心頭肉,慕容雪吟哪管他爹怎麼說,只是一個勁的挽著爺爺和爹的手撒起了小姐的嬌。
這倒把在座其他人弄的有些尷尬了,見客人在場,慕容拓安撫了寶貝孫女幾句,這丫頭才消停下來,跑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就著一大桌的珍饈佳餚,慕容拓作為主人和長輩率先說話了。
“謝賢侄及各位小友,老頭子我是雪吟的爺爺,今日略備薄酒為各位登雲仙師洗塵,一是感謝掌門及各脈首座鼎力相助,二是謝謝在座的各位不辭辛勞來我樟州邊陲助拳,三呢也預祝各位能夠馬到功成,順利凱旋。”
說罷,提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在座的謝玖銘以下誰都不敢託大,紛紛滿杯下肚,氣氛也隨著這杯烈酒放鬆起來。
齊南公慕容拓也是個傳奇的人物,據說他並不像鎮海公薛鼎軍功卓著、勳貴起家,慕容拓早年只是一個身家不菲的商人,人到中年才脫去青衣換紅袍,然後不知什麼緣由數十年間平步青雲,直至十五年前受封樟州牧成為一方諸侯,大概與他多年經商有關,老頭子在吳越官場是出了名的出手大方、與人為善,因此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什麼惡名,算是諸位國公中的異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玖銘與慕容家父子才聊起正事,
“國公,德兄,離山時師傅把此行原委說了,只是信中所言有限,二位能否把事發詳細告知在下,也便於我帶領孩子們做下一步計劃。”
在座的少年們原本正喝的盡興,但謝玖銘的話讓大家立刻便安靜了下來,紛紛聚精會神地聽幾位長者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慕容拓看了兒子一眼,慕容德立刻會意,示意值守的親信退出內堂,將門窗緊閉後才放心開口。
“在座的都是登雲府各脈精英,也是我吳越國未來的中流砥柱,往下的話我只說一次,大家切記不可外傳他人,否則恐引事端。”
慕容德與他哥哥作為慕容拓的左膀右臂,實際已經是樟州的半個主人了,他居然把話說的這麼嚴重,說明此行的任務絕不是信中所說的探查迷瘴和嬰兒失蹤這麼簡單。
“我樟州戍守國家西南,山多林茂靈鳥異獸極多,尤其是西面的九方山和山南的謎藏海,你們應該都聽過‘九方萬里山,秘藏深如海’的老話,但只有親身進入其中才能體會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