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的對答狀態也比其他人自如的多,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面見吳王的樣子,舉止得當、神色從容,世家門閥的依仗給了他們無比堅實的底氣,是方青牛這群窮小子無法比擬的。
二十幾人的逐一召見耗費了不少時間,好在原本嚴肅的場面隨著吳王與青年們的近身交談鬆弛了不少,慕容雪吟、歐陽玉甚至還從吳王近前得了賞物,看來女兒家就是比較討喜。
就在席面上的年輕人漸漸放開手腳閒談喧鬧的時候,帷帳外三個衣著華麗的、氣質不凡的年輕人走到吳王近前,恭恭敬敬地跪拜見禮,而吳王面對這種禮數似乎也不以為意,並不像對待先前那數十名登雲弟子那樣笑意溫和,反倒顯得有些敷衍。
“起來吧,今日都是年輕人的聚會,叫你們三個來也是見見我吳越青年翹楚的風采,不要失了體面。”說話的聲音雖不大,但上位者的口氣不容置疑。
“是,兒臣遵父王命。”三人也是大氣不敢喘,只能畢恭畢敬在吳王下手處落座,各自端著茶盞品了起來。
方青牛與主位隔得最遠,三人入場低調除了頭幾排察覺的早,後面的弟子很多都還沒有從喧鬧的氣氛中發現變化,更別說最後兩排造辦處八個人了,完全是自顧自吃吃喝喝,沒有一點兒規矩的樣子,畢竟吳王召見的二十幾人中沒有一個是造辦處出身,可見他們幾人的身家實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阿牛,吳王跟前怎麼又多了三個年輕人,不像是咱們登雲府的人啊。”俞大海反應快一步,先發現了入座的三個華服公子。
“我看看,呃確實不像本門的師兄弟。”方青牛瞥了一眼,沒太當回事,“唉~等會兒~”
不對勁兒啊,怎麼那麼眼熟!
方青牛腦子裡電光一閃,立刻就抬頭盯向那遠處三人中的一個,好巧不巧對方也正朝自己的方向看來,只見那名身著雛鳳暗紋華服的青年公子手舉茶盞朝自己比了比,接著微笑著一飲而盡,頗有舉杯遙敬的意思,把方青牛的下巴都驚掉了一截。
“吳二哥?”這華服公子竟然真的是五年前焦州城結識的吳二郎,兩人雖然只見了一面但十分投緣,兩人透過焦州仁義堂陳櫻居中傳信,五年時間已經信件往返不下幾十封,不過這個吳二哥從來只與他暢談地理人文、風土見聞,兩人就像互無猜忌的筆友,暢談天下奇聞怪談,友誼十分單純。
“怎麼吳二哥會坐在吳王身邊?他不是行走各地的商人嗎?”正犯著嘀咕,旁邊張繡插了句,
“剛聽前面人說,呃~好像是吳王的三個兒子,那不就是當朝的三王子咯。”
“啊?”方青牛腦袋眩暈,跟自己平輩交往了五年的朋友竟然是當朝王子,奶奶的他還讓自己叫他二哥!吳王知道自己有這麼個便宜又落魄的義子嗎......
“當~噹噹~”黃銅鐘被內官敲響,立刻將場下年輕人的注意力聚焦到主位,“安靜,陛下有話要宣,諸位仙師請安靜。”場面立刻恢復安靜,大家知道要回歸正題了。
“在座的都是登雲府本屆的高徒,也是我吳越國年輕一輩的傑出代表,看到你們就讓我想起自己年輕時遊學闖蕩的樣子,時間荏苒,年輕人最大的依仗就是勇往直前的勇氣,本王也曾秉持這種勇氣力克萬難!”說到這裡,在場的人都不免感慨,眼前的吳王就曾在繼位的第三年開展與武周、北燕的戰爭,雖然結局是痛失渤州一州之地致使國力大損,但總算是穩住了國家統治的根基。
“吳越國地處大陸最東端,西臨武周強權,北有燕國覬覦,如今連南面邊陲州縣都出現異族侵擾的跡象,可以說周遭虎視鷹顧強鄰環伺,本王身居此位每每憂心忡忡,常想何以破局?”
區區幾句話,已經讓在場數百人目光炯炯,神情激盪,不愧是一國之主,強大的演講力足以讓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