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基心中疑惑,作為掌門玄機最得意的弟子,他曾是登天峰年輕一代中最有希望執掌一脈乃至整個登雲府的人選,只不過他過早入仕,又受吳王厚愛將義女嫁給她為妻,才斷絕了他執掌東陸最大修者門派的可能,但終歸是登雲府幾十年來最出色的八境弟子,訊息、見識、心機都不是一般人能比,自己身旁的這位古師叔平白無故將一甲子才一次的試煉機會送給一個與自己沒有半點利益瓜葛的弟子,怎麼想都難以理解,除非......
“除非這小子得罪了他?或者得罪了他身後什麼人?”
“難道是薛家的那個嫡子出的主意?不可能,薛家小子雖然是他門下弟子,但還沒這麼大能量,除非......鎮海公......薛鼎!”
李洪基腦子裡飛速推理,一個可以令他信服的答案呼之欲出,國之巨擘、兩州霸主、薛家族長、鎮海公薛鼎極有可能見過古云絕,如果真是這樣,那薛家為了嫡傳的孫子出口惡氣還真的不惜欠古云絕一個莫大的人情啊。
哎~這小子看著不錯,但前途艱難,能不能走得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天,方青牛與本脈師兄弟們道別,雖然古云絕一再叮囑不允許透露鬼淵試煉的事,但方青牛並不打算欺騙胖子他們,只說代掌門派他去武周國執行任務,師兄弟們很自覺,也不再過多追問細節,只是很不捨地與他一一拜別,囑咐他早些回來。
稍做安頓,齊奮帶著另一位面生的男子便找到他,三人在古云絕的目送下同乘一條飛天寶船朝西破空而去,逐漸消失在潯昌城的天際線邊。
破空飛行的風帆寶船上,方青牛站立在船頭甲板,眼睛掃視千丈高空下的蒼茫大地,一股輕鬆暢快的感覺躍然心頭,“呼~想不到竟然以這種方式第一次離開吳越,而且要去的還是號稱大陸最強國度的武周,天道六派不知道又有什麼奇人異事,真讓人興奮吶~”
“方師弟,什麼事這麼開心吶,哈哈哈哈哈!”身後船艙裡並肩走出來兩個人,朝自己微笑點頭。
“齊師兄、卓師兄!也沒什麼,我這是第一次離開吳越有些興奮,讓兩位師兄笑話了。”
這次古云絕派出的三人中,以登天殿三代大師兄齊奮為首,峰絕殿卓逸塵其次,兩個入山多年的年輕一代翹楚帶著方青牛組成本次鬼淵試煉的弟子陣容。
齊奮與他早有交情,而這個卓師兄卻沒怎麼聽說過,平日在峰絕殿應該是個極低調的人,不過幾次接觸下來為人是溫和有禮的,這一點要比薛長卿、徐錦山之流好上不少。
“哪來的取笑,別說是你了,我與卓師弟早你十年上山,也不過比你多幾次出使外邦的經歷而已,這個大名鼎鼎的鬼淵試煉對我們來說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我雖然見識不比師兄,但對武周的民風文化還是比較瞭解的,我父親就是武周人,當年隨族人遷居到吳越,從小就聽族中長輩說了不少武周國的事,至今村裡都還保留著一些故國的舊習俗,可能師尊他老人家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讓我與二位同行的吧。”
“還是古師尊想的周到,只是不知道這一趟試煉會遇到什麼兇險,我隱隱有些不安。”
方青牛昨天回到逸水軒時就詢問過晴天鬼淵試煉的情況,但晴天從龍族的記憶傳承中並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說明這種試煉絕不是萬年前就存在的,以有限的資訊推測,很可能這處試煉地是被秘法封印的禁地,與藏龍谷的龍族秘境相似,只是不知道里面封禁著什麼可怕的鬼物。
“這個我知道一些”卓逸塵答到,“在三皇山三座主峰相交處有一座巨大的封印法陣,陣中就是大名鼎鼎的‘鬼淵’,之所以稱之為鬼淵,是因為它其實就是個深不見底的漆黑大洞,沒有人知道這個洞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洞底到底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