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瘦小如猴的侯世延,身穿一件青色長衫,一頭花白的長髮在腦後變成辮子,在脖子上纏繞了兩圈,腰背佝僂,負手前行,神色淡然平靜。
雖然是第一次進入玄羽山,可他卻對強者村的位置瞭如指掌。
輕車熟路的來到濃霧籠罩的樹林前,他才停下了腳步。
這片樹林是陣法形成的幻境,實際上這片樹林就是強者村。
他駐足不前,四下掃視幾眼,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
“迷魂幻陣?”
他知道強者村外有陣法,本以為就是一些製造幻境,隱藏強者村存在的障眼法陣,可沒想到竟然是層層疊疊的小幻陣,組成的迷魂幻陣。
這時,濃霧樹林中傳出讚歎聲。
“不愧是老前輩,一眼就能認出迷魂幻陣,見多識廣呀。”
話音落下之時,一個面板被曬成小麥色的青年走了出來。
他的一頭漆黑長髮隨意挽在頭頂,插著一雙竹筷子,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可上身穿的是一件鬆鬆垮垮的老背心,應該是穿了好多年,都已經洗毛邊了。
他有著兩條大長腿,穿的是皺巴巴的軍綠色長褲,鬆鬆垮垮,膝蓋都已經漿洗的發白了,甚至右膝蓋都快要磨破了,而褲管挽到膝蓋處,露出兩條結實的小腿。
他腳上趿拉著一雙黃膠鞋,有些破舊,但勝在漿洗的乾淨。
這一身打扮在鄉下其實挺常見的,可基本都是務農的中年人才這麼打扮,青年這種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就鮮有人會這麼穿著打扮。
可是,這青年的身材和氣質都很好,硬生生的將土裡土氣的穿著打扮,給傳出了一股子難言的時尚感,尤其是趿拉著黃膠鞋走路的姿勢,肆意散發著魅力。
“你是誰?”
侯世延眉頭緊皺,四下的掃視幾眼。
他以為有卓相生拖住妖道玄清和夜貓子,自己進入玄羽山的行蹤就不會被人發現,可沒想到還是能瞞過去,而且看樣子對方是等候他多時了。
“貧道正是玄羽山守門人,陳厲陳半子。”
陳厲笑容溫雅的拱手行了一禮,而後摸出煙叼上一根,打個響指點燃,笑眯眯的噴著煙霧說道:“你不是早就透過屠萬里和五鞭和尚的雙眼,將貧道上上下下的打量好幾遍了,怎麼現在見到貧道本人,會認不出來呢。”
“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愧是新一代的玄羽山守門人。”侯世延神色陡然一凝,隨後皺眉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在他倆身上做了手腳?”
“你有在他倆身上做手腳嗎?”
陳厲一臉疑惑之色,可隨後就嗤笑道:“你是在他倆的魂魄上做的手腳,用血煞門不傳秘法凝練的血魂,融入進他倆的魂魄中,共享他倆的視覺和聽覺。”
侯世延聞言,眉頭瞬間皺的更緊。
血煞門的不傳秘法是祖師爺留下的,是將自己的魂魄分割出一縷,用血煞煉製一番,形成一縷不會能夠在世間留存的血魂,能融入任何人的魂魄中,將任何人變成自己的眼睛,但無法操控任何人,因為血魂太弱,只是一縷微弱的魂魄。
可是,這個從不外傳的秘法,在血煞門內也只有極少的幾個高層知道,尤其是當年六扇門清剿血煞門,知道這個秘密的高層全都戰死,除了他被送進黑獄,就是重傷隱藏起來的門主知道,按理說這個秘密應該是被門主給帶進棺材了。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為何知道血煞門有煉製血魂的秘法?”
陳厲看著皺眉的侯世延,呵呵的笑道:“說起這個事情,我就得訓斥你幾句,你身為血煞門的長老,從黑獄逃回到武術界,是不是沒有找過血煞門的門主?怎麼個意思,你想自己做門主?呵,你這是要欺師滅祖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