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懶散地躺了好一會,她才爬起來,先是想著收拾收拾屋子,盡一個妻子的責任,不過看看家裡,窗明幾淨,獨居的男人竟然將家裡收拾得那麼乾淨,她也就沒什麼可做了,後來又去廚房想做飯,發現少了鹽巴。
一時想著自己正要買點鋼筆水,乾脆出去外面小賣鋪買點好了。
因為是臨時出去,她就隨意套上衣服,又拿梳子梳理了略顯凌亂的頭髮,臉都沒洗,就直接出去了。
出去後,來到了附近的小賣鋪,買了鋼筆水和鹽巴,又買了一些別的什麼,她提著往家走,誰知道走到樓下,就看到旁邊一個人,正沉默地站在那裡。
說來也是奇怪,按說她本來根本沒看那個方向,但是那人映入視覺,在她自己還沒注意的時候,大腦便感覺到了異常,視線便下意識落到了那人身上。
那人卻是陳昭。
酷熱的夏日,他穿著黑色襯衫,蒼白著臉站在那裡,散發著冰涼的氣息,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顧清溪微驚了下。
自從上次他家裡出了事後,她已經覺得這個人從自己的人生中結束了,後來隱約聽說他離開了小城,跟著他堂哥什麼的做生意,她更是再也沒想起這個人。
沒想到他突然冒出來了。
是偶爾的遭遇,還是他在這裡等著自己?
他怎麼知道自己住這裡的?
大熱天的,顧清溪突然後背發涼,她定定地看著陳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昭蒼白的臉沒有什麼血色,輕聲說:「恭喜你,新婚快樂。」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縹緲。
顧清溪卻咬著唇,攥緊了拳頭,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的陳昭已經死了,而這輩子的陳昭也已經遠去,她總覺得這個人消失了,不會再來了。
可現在,他這樣,會讓她有了一些詭異的聯想。
陳昭笑了下:「我突然出現,是不是嚇到你了?」
顧清溪點頭,之後又搖頭。
陳昭垂下眼睛,蒼白的容顏,修長的睫毛,這個人越發給一種奇異的病弱感。
他低聲說:「我本來跟著堂哥去了別的地方做生意,現在過來首都,誰知道前幾天,恰好聽說蕭勝天正要開一個公司,便知道他來首都了,他既然來了,你也應該來了,便打聽到他的住處。」
顧清溪原本緊攥著的拳頭輕輕放開了,她輕輕吐了口氣,終於開口:「你找我來幹什麼?」
這必然不是巧合了,是他想見自己。
陳昭平靜地笑了笑,看著她:「就是想看看你,可以嗎?」
顧清溪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她想趕緊離開,不想看到他,想躲進自己的房子裡,但是兩腳無力,她竟然挪動不了,她盯著陳昭:「可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想看到你。」
陳昭卻直直地道:「你嫁給了蕭勝天。」
顧清溪:「是。」
陳昭:「他出門去了,和別人約會去了吧?」
顧清溪:「他去談開公司的事,不過,這當然和你沒關係。」
陳昭盯著顧清溪,像是要看到她心裡:「你嘴唇為什麼有些腫,是他把你弄成這樣嗎?」
顧清溪頓時羞惱成怒:「關你什麼事?陳昭,我告訴你,我和你沒關係,以前沒有,現在還是沒有,你是不是跟蹤我?麻煩你離我遠點,不然我就去告公安局!」
陳昭看著顧清溪臉上勃然的怒氣,卻是笑了。
她生氣的時候會蹙眉,眼裡火亮,臉頰染上紅暈,就連耳垂那裡都是漂亮的粉紅。
他舔了舔唇:「他很疼你吧?」
顧清溪幾乎想衝過去給他一巴掌,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