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人的意思是,他兩腿無力,不能走路,以後再也不能養家餬口,要賠償。
其實賠償很正常,但是那費用有點驚人了,竟然要三十萬。
顧清溪原本是想著,人家要多少都應該給,畢竟人家受傷了受罪,但是聽到苗三丫說出三十萬這個數字,也是沉默了,這個數字在八十年代,太驚人了,農村裡有一萬塊就能過得不錯,三十萬別說現在,就是再過二十年,也能在首都買套房子,這分明就是獅子大開口了。
只是如果不答應,那就必然要打官司了,蕭勝天這裡還有別的專案要做,而自己懷著身子,陷入這種官司中,必要花費時間,人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己哪能耗得起。
因為這個,顧清溪難免擔心,誰知道那天,蕭勝天回來,卻是道:「問題解決了。」
;顧清溪一聽就心疼了:「給了對方要的那個錢?」
蕭勝天:「給了三千。」
啊?
顧清溪意外:「就三千?」
蕭勝天:「他一個月打工能掙六百塊,腿受傷耽誤需要養,就當耽誤三個月好了,算兩千塊,剩下的一千送給他當營養費和賠償。」
顧清溪:「他也願意?不是說腿不能動了嗎?」
蕭勝天冷笑:「裝的。」
顧清溪意外了:「裝的?」
還有這種事?
蕭勝天這才說出原委,原來這個工人,本身就和這次工地上吃裡扒外事件有關,至於他為什麼從腳手架上掉下來,也是因為他想暗中破壞腳手架,指望著能摔了別人,到時候鬧出事來,誰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竟然摔了自己。
顧清溪:「這也真是活該了!」
蕭勝天涼涼地說:「是,所以我給他治病,給他奶奶治病,又給他賠償三千塊,這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當然了,這並不妨礙他直接將他送到派出所去,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吧。
顧清溪愣了一會,之後想想這事,也是笑了:「算了,對方也沒什麼事,按照法律來,該怎麼辦怎麼辦,咱給三千也是仁至義盡,以後別想了。」
蕭勝天:「嗯,馬上過年了,咱收拾收拾,買火車票準備回家,你娘肯定想你了。」
想起過年回家,顧清溪便期盼起來,確實是想著早點回家了,一時便和蕭勝天說起,回家後住幾天,過年時候怎麼過。
這段日子,因為公司出事,連累顧清溪也跟著自己擔驚受怕,如今事情總算過去了,看她提起回家,眼睛裡便有了光彩,笑起來甜甜的,他看著也喜歡,便說起過年回家去老家農村過,到時候去吃廖金月包的餃子,還可以一起打撲克,聽得顧清溪恨不得馬上回家了。
不過這世上總是有意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蕭勝天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個電話是安置在公司的,方便緊急業務聯絡的,那天電話鈴聲響了,蕭勝天無意中接起來,卻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你是勝天嗎?」那個聲音蒼邁顫抖,試探著問。
「我是蕭勝天,請問你是——」
「勝天,勝天,我是你舅爺爺啊!」電話那頭,老人哭了出來。
蕭勝天當時愣了下,馬上明白了,一時自是有些激動,忙問起來老人家的境況。
原來老人家身體越來越不好,生怕再沒有機會了,如今已經辦理了相關的手續,並買了飛機票,兩天後即將抵達首都。
電話中,老人情緒顯然有些激動,不斷地問起自己妹妹臨終前的種種,又說起自己到時候到了首都如何如何,最後竟然咳了起來。
聽聲音,老人被人扶住,接著一個中年男子接過來電話。
對方是老人的侄子,按照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