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還不夠純屬——也不可能讓他純屬嘍——這才導致地脈變動,先有多道戾氣從別的地竅中噴出持,化為巨龍,讓上清、洞玄兩派有了一定的防備。
那麼古籍中有沒有闡述重新封印之法呢?張祿並不清楚,只能撞大運而已。他已然想好啦,倘若隨風堅持不肯封禁戾氣,或者只能破而不能鎖,那自己就趕緊一劍把隨風給穿了心——太真魔所交代的任務多少有點兒語焉不詳,說不定只要殺死隨風就算任務完成呢?那一行四人便可全身而退。至於此後清玄世界如何,那就不關自己的事兒啦。
只是以黎彥超等人的性子,是否不肯遽離,還想留下來悍鬥這些戾氣,以圖救世呢?好在這並不在張祿的考量範圍之內——太真魔若想你三更走,誰也留你不到四更。
倘若太真魔不肯及時將自己攝走,那便一切皆休……
他可見到過,地脈之中隱藏著上百道甚至更多的妖龍戾氣,哪怕一道道排著隊出來,自己都沒有信心可將之全數殲滅,更何況很可能會一擁而出……哪怕等級不被壓制,等於新晉仙人(超三維生物),古籍都很難得著勝算吧。
好在他賭對了,隨風確實知道封禁之法,隨即在張祿幻術的刺激下,終於流著淚鬆了口。於是張祿先把他的那面令牌給收起來——隨風本人不過元嬰境界,之所以能與化神拮抗,全靠了這面令牌,只要收走他的法寶,就不怕他臨時反悔啦。
隨風被解開道之後,神色黯然,抬起袖子來抹了一把眼淚,便即將供案扶起,一應物品擺回原位,然後伸手向張祿討要令牌:“此物才佈陣的關鍵,倘若缺失,則陣法難成。”
張祿心說我剛收起來啊,揣懷裡還沒捂熱呢……他望著隨風的雙瞳,見對方不似誆語,也便只得物歸原主了。但隨即以眼色示意幾名同伴,左右散開,把隨風和供案都圍繞在中間,要防止他逃跑或者是搞鬼。
此際天象應合人事,只見半空中烏雲籠罩,盤卷扭曲,就仿如戾氣一般駭人。隨風手執令牌,來到供案之前,口中先是喃喃唸誦,隨即將令牌朝著案上狠狠一拍——“啪”的一聲,當即烏雲四散,仍恢復為一片朗朗晴空。
“好了,”他隨即轉過身來,面朝張祿,“來殺我吧。”
張祿瞟一眼同伴,見眾人面上都有不忍之色,想了一想,還是提起劍來,指向隨風的咽喉:“抱歉,戾氣既已重新封禁,你本無必死之理,但就怕我等一旦離開,你又會重新施法,以圖‘滅世’……”
隨風輕輕搖了搖頭:“閣下之言,深入臟腑,我不會再起那般惡念了——你說得對,若與循道等人相同,妄決俗人生死,我即便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見小妹……況且諸般施法應用之物,蒐集起來實不容易,恐怕很難再有第二次了……”
張祿點頭:“如此甚好。但我等仍有不得不殺你的理由……”
唐麗語突然插嘴:“張兄且慢動手!”張祿斜眼一瞥,就見她正轉過頭去望黎彥超——大姐你笨嘴拙舌的一時找不出要我停手的理由是吧?可你找自家男朋友幫襯沒用啊,黎公子雖有決斷,卻無口才,你還不如去央告風大少哪……話說風大少在幹嘛呢?你要不趕緊站出來說話,我這劍可就紮下去啦,過後別埋怨我心狠手辣。
果然唐麗語注目黎彥超,黎彥超只好去望風赫然,風赫然“嘖”了一聲,邁前一步,對張祿說:“先不必急著斬殺隨風——這快要一個時辰了吧,你答應那老道士放人的,咱們放是不放?”
張祿心說你們這一個個的……好一條情感鏈,我怎麼覺得自己摻和進來完全多餘啊……嘴裡卻說:“放是要放,可怎麼放?那老道毫髮無損(倘若他沒在寶鏡幻象中亂動的話),手裡還有一方金印,甫一脫困,很可能暴起傷人啊。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