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神識連結中再無粗重呼吸,神皇這才開口說道:「孤會想辦法,希望眾仙家祝孤一臂之力,為一齊逃出生天出力。」
眾神唯唯諾諾應了。心裡的小算盤一點兒不少。
若是能回到山海界……
薛寒凌同林深姍姍來遲,早在第一道雷聲響起時他們就反應到這是神罰之雷。可惜神罰落下的位置太過偏僻,偏僻到薛寒凌杵在這兒,一時半會兒真就想不起來這裡是哪裡。
「有點兒眼熟……」巡視四方,後山常年都是一個樣,至多也就是樹木長高了幾尺幾丈,綠草鮮花換了一波一波——可這片地方綠草如蔭,花朵層層疊疊,就連樹木的葉片兒都比其它地方的翠綠一點兒,更讓他確定,「我以前來過。」
因為太顯眼了。
林深眨眼轉化魔瞳,魔瞳中的景象證實這裡確實與眾不同,但與眾不同在哪裡,他一時半會兒確實看不大出來。
好像是多了一種人間沒有的顏色……
眨了眨眼睛,薛寒凌指向一處被藤曼遮擋住的小山丘,喚林深和自己一起過去探探。
記憶模模糊糊,但始終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指引自己,一步步靠近,綠色的光點彷彿飛燕衝破雲霄,薛寒凌終於想起來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花神曦夕的埋骨之地,也是自己拿走那罄竹之書的地方——可是花神曦夕的埋骨之地並非在後山,它應該是在自己幼年時躲躲藏藏生存的那片山野才對。
曦和慢步靠近,手指撫摸過身旁充滿生命力的樹幹,似乎透過樹幹感覺到了生命的催生,發芽,成長,再到綠樹成蔭,這一漫長而浪漫的過程令他心生感嘆:「從你帶走她給你的生命之力時,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你了。」
雖說表面上好像是自己第一個認出了薛寒凌是憫漠殘魂凝聚的孩子,但實際上,曦夕那丫頭卻早在見到步履蹣跚,到處躲藏從未睡過好覺的小孩兒時,就已經知道那是憫漠了吧。
而曦夕怎麼會忍心讓自己最喜歡的人顛沛流離?哪怕她什麼也不知道。
不愧發過誓永遠做憫漠,薛寒凌跟屁蟲的女人,曦和心說曦夕這傢伙循著味兒估計都能尋到薛寒凌。
薛寒凌顯然是沒有想到曦夕會是自己的跟屁蟲,走到哪跟到哪。一骨碌從林深懷裡跳下來,這一下,藤曼之後傳來的喜悅之情簡直到了一種離譜的地步。伸手欲拂開拖到地面藤曼,而當他的指尖剛觸碰到那翠綠的枝條,藤曼便『嗖嗖嗖』開出了白色兒打捲兒的花花,還自個兒撩窗簾兒似的把自己撩了上去。
就差沒寫著『歡迎光臨』了。
「……」丟人。曦和看到暗自磨牙,曦夕這傢伙簡直了。從前纏憫漠時就是死也不放手,也是憫漠脾氣好才沒收拾這小熊孩子——如今人憫漠換了個殼子,有了七情六慾,還擁有了自己的愛人,你這死丫頭還敢舞到人正主面前去?!
如初生小鳥一般的雀躍充斥整個小山頭,理都沒理後邊呲牙咧嘴的某神。薛寒凌情不自禁跟著咯吱咯吱笑了起來,晃悠小身子率先走進了這隱藏在層層藤曼後的小山洞。
林深緊跟其後,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曦和嘆氣,無奈也只能跟隨他們的腳步往裡面走。
誰知剛到門口,『哐當』一聲傳開,石破天驚的動靜令所有人都跟著回頭。
這聲音怎麼如此像頭殼撞柱子發出的聲音?
果不其然,曦和正捂著自己的額頭磨牙,那張俊臉黑得都能媲美煤炭了。其餘人見到這般滑稽的場面,非常努力地憋笑。
我們是專業的,除非真的憋不住,而且那不是你的妹妹麼,怎麼她就不肯放你進來呢?
曦和捂額不發一言,額頭的包倒是悄悄褪下了,換上拳頭捏得咔吧咔吧響。死丫頭,仗著兩人同為花木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