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最中間的座位上，目光看向了舞臺上的兩鬼。
這一次，他撤去了對耳朵的遮蔽。
男人女聲的哀樂迴旋在耳邊，向南彷彿看到了一段故事。
【船行三日啊~濃霧起~】
【船上眾人心慌慌~】
急促琵琶聲響著，配上男人的哀樂，向南也忍不住跟著擔心起來。
這種擔心，促使著他渾身難受，想要邁腳舞動。
可...
他聽著歌曲，並沒有開始翩翩起舞。
向南上半身坐在座位上，下半身卻被黑霧包裹著。
打眼看去，他就像是失去雙腿的人。
是的！
他做了一個猜測性的行為。
只將部分軀體藏於鬼蜮之中。
如此一來，雙腿在鬼蜮之中，身體在現實世界。
沒有雙腿的話，戲曲再妙，也無腿可跳。
聽著歌，向南的身體雖然任有感觸，但也沒有那麼劇烈了。
目光看向舞女，一雙眼珠子就被其曼妙的舞姿吸引，根本挪不開！
“現在聲音的問題解決了...”
“就是怎麼看了...”
“一般人到這裡可能就頓住了...”
“但是...”
“我有的是眼睛！”
“咕嚕~咕嚕~”
頃刻間。
臉皮上，脖頸上，手臂上，浮現出大大小小三十餘枚赤紅眼球。
“我看著舞女，你們看著那琵琶鬼！”
“咕嚕~咕嚕~”
赤紅的眼球與向南一左一右的看出去。
儘管場面很怪異，但此刻，沒有腿長滿眼珠子的向南，確確實實做到了既在看又在聽。
舞臺下，僅他一人。
舞臺上，兩詭異似乎注意到向南的注視，歌舞愈加驚豔。
【眼看那七星號兒，輾轉霧中，即將失聯~】
【船上一道人~支一邪招...】
默默看著二鬼的表演好一陣，向南本以為能聽到一個完整的故事。
不想，唱著唱著。
臺上的兩鬼，眼中居然飽含著淚珠。
“四兒哥...”
“我們這一次，終於唱完了...”
舞女腳步一停，看向了琵琶鬼。
琵琶鬼滿是勒痕的手掌鬆開，釋然一笑。
“是啊...”
“沒有失誤的！”
“臺下的觀眾，也全程看著我們！”
“咱成角了！”
“成角了！”
二鬼流著淚，竟是齊齊看向了向南。
是的。
哪怕只有臺下一人，向南也代表了臺下所有觀眾。
他真的，全程認真聽完看完了表演。
兩道纖柔的身影齊齊朝著向南彎腰鞠了一躬。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
向南看著他們的動作，目光閃爍後，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枚金戒指。
嘴唇蠕動。
“唱得好！”
“賞！！！”
“哐啷~”
金色的戒指拋向了舞臺上。
二鬼的身軀一震，隨後齊齊驚喜的看向向南。
“謝爺賞！”
“四哥兒，我們被人打賞了！我們成名角了！”
舞女興奮的拾起戒指，琵琶鬼也滿臉的激動。
“對！”
“對！”
“我們成名角了！”
“我就說過，咱一定可以的！”
這一刻，明明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