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去往羅馬的路,可有人出生就在羅馬。
公平嗎?
不公平又能怎麼樣。
命運揮手撒下一盤棋,重要的入不入局,參不參與這個遊戲。
聞冬參與並樂在其中,只是偶爾依舊會罵命運不長眼,給她地獄級難度的副本開局。
而張星序就像那種氪金玩家,剛出新手村就領到了她滿級才能獲得的屬性。
她的確羨慕,卻並不渴望。
她唯一的渴望,是成為她自己。
成為聞冬。
就像她不關心羅馬在哪。
只關心自己走的路硌不硌腳。
李曼悅曾直白地問過她:“外面那些人都說你是因為我有錢才跟我玩,你怎麼想?”
其實李曼悅想問的是,跟她在一起她會不會覺得心理不平衡。
聞冬那會兒正在試戴她的鸚鵡螺,聞言笑嘻嘻地掏出手機拍照,“她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後來李曼悅把那隻表送給了她。
給她嚇得一晚上沒睡,第二天親自還了回去。
聞冬在房間掛財神畫像,找路邊攤算命先生推命格,她喜歡那些好兆頭,卻又不能心安理得接受朋友的饋贈。
矛盾又糾結。
聞冬說:“我這輩子可能就這樣啦!”
“怎麼樣。”張星序轉臉看她。
本以為她會說什麼喪氣話,沒想到她燦然一笑,雙手往外一撐,伸了個懶腰:“當然是開開心心一輩子了!”
張星序無言失笑。
把證件照傳到電腦,加入簡歷。
不可否認聞冬的速度確實很快,她趁著單休的一天空隙給張星序約了四場面試。
早晨六點半,破壁機轟隆作響,張星序拉開門,見聞冬穿著睡衣在廚房刷牙。
睡衣是粉紅色的hellokitty,不知道在哪買的,衣袖縫線位置的蝴蝶結印花有點變形。
電動牙刷的聲音被破壁機掩蓋,她漱完口轉身,被突然出現的張星序嚇了一跳。
嘴角還沾著白色泡沫,聞冬拍了拍胸口,嘴唇輕碰說了句什麼,他沒聽清。
十幾分鍾後豆漿打完,聞冬調好麵糊下鍋烙了幾塊雞蛋餅。
張星序換好衣服出來,廚房蔥香四溢,聞冬正抓著一塊餅仰頭往嘴裡送。
眼神一斜,看到他。
嘴上咬下一大口,滿足的‘嗯’了長長一聲,招手喊他:“快來嚐嚐,我感覺我這手藝都能出攤了。”
張星序吃了兩口,聞冬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
張星序瞥開視線,端起豆漿喝,“可以。”
“可以那你多吃點。”
聞冬給他夾餅,“對了,如果面試有人問你空窗期這麼久在幹嘛的話,你就說在家搞自媒體。”
她抽紙擦了擦手,點開手機登上自己發影片的賬號,“到時候你就把我後臺賬號給他們看,雖然資料不怎麼樣,但應該也不會懷疑什麼。”
“你手機呢?我先給你登上。”
張星序的目光從她那一條條手繪教程影片緩緩上移,停在她的臉上。
剛吃完餅嘴角泛著油光,頭髮鬆鬆垮垮地紮成一團,鬢角的碎髮像春天新生的狗尾草,雙眼微垂在看手機。
光亮映到眼裡,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