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的恐怖片還歷歷在目,她挨著張星序坐下,掏出手機:“咱們看電影吧?”
她靠著他的胳膊,把臉貼了上去,捱得極近。
“看什麼?”他問。
聞冬隨手翻出一部電影開啟,“當然是看喜劇了。”
然而訊號不好,播放兩秒要快取十秒。
她盯了一會兒,認命般退出,走進帳篷翻出洗漱包,“還是洗洗睡吧。”
半個小時後,漆黑一片的帳篷充斥著下方人群歡鬧的聲音。
任何活動都沒有,聞冬裹著睡袋左右睡不著,開始找張星序聊天。
她裹得像個蠶蛹,兩圈滾到他面前,“明天我們去觀星廟吧?我求幾個平安福。”
她滾得太近,幾乎要碰到臉上。
張星序往後避了避,屏息說好。
“張星序,你冷不冷?”她開始沒話找話。
張星序說:“還好。”
“你要冷跟我說,我包裡有暖寶寶。”
話音一落,她靠得更近了。
柔軟的髮絲蹭到下巴,感官在黑暗中無限放大,癢意像雨後侵潤的牆角,潮溼沿著縫隙寸寸蔓延。
張星序深吸一口氣,出言提醒:“你再過來,帳篷該塌了。”
“啊?”聞冬停住,“這麼不結實?”
說著,忽然毫無徵兆伸出手越過張星序,探了探他後面的位置,“放心,還塌不了。”
“聞冬。”張星序喊她名字。
聞冬正要收手,他的呼吸倏然落了下來,灑在她的小臂上,溫熱一片。
聞冬心跳一亂,什麼也沒想,按照直覺摸到他的額頭,“你怎麼了?感冒了?”
下一秒他反扣住她的手將她按了回去,撐起上半身,在黑暗中凝著她。
氣息急促,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別亂碰。”
“我……”聞冬眨眨眼。
帳篷外有手電筒光掃過來,照得內裡亮起些許。
“我碰到什麼了?”她問。
張星序連手都是燙的,聞冬被他這突如其來一下搞懵了。
他低頭看她,領口露出肩頸面板,光亮起的瞬間,聞冬注意到他鎖骨上那顆小痣,腦子嗡一下,跟灌滿蜂蜜一樣黏糊沉甸。
張星序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見,視野中喉結上下輕滾,光暗下去前一秒,她鬼使神差伸出手碰了下。
升官發財,張星序要歲歲平安。
只半秒, 聞冬倏然明白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徑直僵愣,忘了收手。
她能明顯感受到喉結輕緩滑動的過程, 帶著他的體溫, 一點點傳到指尖。
“聞冬。”張星序又叫了她一次。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莫名讓聞冬想到天台邊緣那株野生薄荷,夏雨急促裹著尚未消退的熱意砸在葉片上那種悶熱潮溼。
只是現在,他的語氣像提醒,又像警示。
聞冬慌亂眨眼,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試探性掙了掙手上的束縛, 不禁紋絲不動, 反倒錮得更緊了。
“那個,剛才是我不——”
“你還想睡覺嗎?”張星序打斷她。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
這話落在聞冬耳裡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