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輕輕皺起,“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是徒步上去的?”
玉澤山海拔三千多米,真要全程徒步那得多大毅力。
張星序嗯聲,“三個多小時。”
中途拍照和休息還耽擱了一下。
聞冬豎起大拇指,“我先給你提個醒,我很容易累的,到時候爬得慢不要怪我。”
張星序說:“不會。”
吃過飯聞冬開始收拾要帶的衣服。
她想到上次去玉澤山的天氣,那會兒剛入春,她穿著毛衣被風一吹都有些冷。
現在已經入秋,早晚空氣中都飄著涼意,她裝了件毛衣和長褲,又塞了好幾片暖寶寶。
第二天出發,聞冬起太早腦子一片漿糊,換衣服的時候靈光一閃,把原本的打底衫換成了碎花裙,外面裹了件oversize的外套。
她洗漱完正好碰上張星序從頂樓下來,給她摘了一根新鮮黃瓜和兩顆手掌大的西紅柿。
張星序微怔,把洗乾淨的瓜果給她,不太確定:“你穿裙子?”
青瓜清脆清甜,聞冬以為他是怕她冷,嚼著黃瓜囫圇不清解釋:“我一點都不冷,而且就算冷我包裡還帶了毛衣,到時候穿上就行。”
她露著小腿,張星序微微皺了皺眉,提醒:“穿裙子爬山不方便。”
聞冬笑:“我上次就穿裙子去的,沒什麼不方便。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嘛。”
她踮起腳拍他的肩:“你在我眼裡有解決一切麻煩的能力,我相信你。”
然而十個小時後,聞冬哭天搶地嚇得魂都快飛了,差點一頭從山上栽下去。
那是下午四點的玉澤山,他們已經連續走了五個小時。
聞冬累得頭暈目眩,雙腳發軟,每走一段路都要停下來歇一會兒。山頂就在眼前,她無數次想要放棄,但回頭一看到張星序,硬是咬牙堅持到現在。
按理說體能所剩無幾,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誰知這一聲驚叫響徹雲霄,山間鳥雀四起,撲騰著翅膀飛遠。
聞冬眼前一黑,渾身雞皮疙瘩冒起,驚恐地撩著裙襬,帶著哭腔大喊:“張星序!!!”
她是真的慌了,急得想跺腳卻又不敢動,回頭瞬間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你快來啊!我要死了!!”
張星序一直走在她身後,聽到她聲音的立馬兩步大邁上前,率先安撫她的情緒,“怎麼了。”
聞冬發抖,眼淚掉個不停,開始後悔早上為什麼沒聽他的話回房間換衣服。
張星序視線下移落到她的腿,只見一條醒目的血痕順著腿肚下流,小指粗的山螞蟥牢牢吸在她的小腿上。
聞冬緊緊抓著張星序的衣服,“我是不是要死了,它會不會把我的血吸乾……”
山螞蟥吸飽了血異常肥碩,翡青色中夾雜了一絲細細的黃色花紋,看得人從腳趾麻到天靈蓋。
聞冬一開始只覺得腿癢,伸手去撓摸到一手滑膩,低頭一看,差點沒給她嚇死。
張星序眉宇緊鎖,在她面前蹲身捏住傷口兩側。
他放下揹包,從側袋拿出一罐鹽,仔細對著她的傷口撒上去。
聞冬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