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血腥氣。”
記憶團中若有血腥氣,它的主人必逢血案!
明舒君的面色十分難看:“所以,是馮譽不小心撞上了這團記憶,看見了不該看的事情,才為人所傷?”
“不,”望山君緩緩道,“忘生咒出,這記憶團才復現,那人傷了子譽匆匆離去後,記憶被未成的符咒引出,撞到了子譽身上,明舒——”
他頓了一頓,一字一句地說:“恐怕桃源峰上已經發生了被人施過‘忘生’的命案,而我們……忘卻了。”
朝露盯著望山君手中那團混沌散碎的記憶,一時間有些暈眩。
到了這個時候,她終於想清楚了自己先前的疑惑。
江扶楚夢中之事,真的發生過。
貓送她回的異世界並不是上一次的二週目,只是展晞死後被人施了“忘生”,所有人都遺忘了她的存在!
那她現在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變成“朝露”?
誰下了“忘生”?
又是誰給了她新的身份……是送她來到此處的靈貓?
荒謬的是,這些與她切身相關的問題,就連她自己也回答不了。
望山君將那團記憶置於堂前,源源不斷地注入著靈力,於是其間的畫面便如同接續不斷的畫卷般在眾人面前徐徐閃過。
它被擱置許久,損毀了一部分,其間的記憶散碎不全,甚至不怎麼連貫。
畫面先呈現了一個混沌的夜晚,桃林中靜謐無人,只有桃花花瓣四處飄拂。
圓月掛於天邊,清輝明亮,有人在風中哼著不成調的歌。
這記憶團應該是“展晞”遇刺時無意識凝成的,畫面中並沒有她自己的臉,朝露想。
下一秒,白光乍現。
於是歌聲戛然而止,換成了被利刃刺穿後的痛呼,一雙鮮血淋漓的手出現在畫面中,它不可置信地握住了從胸前刺過來的劍尖,抖得厲害。
朝露感覺手心疼痛難忍,低頭去看時卻見這雙手光潔如新,沒有一絲血痕。
她微一分神,明舒君便變色離席,往案上重重一拍,喝道:“常寂!”
空中的記憶閃爍不定,散發出濃重的腥氣——是人死前最後的畫面。那雙手帶著主人轉過身去,畫面中沒有出現殺人者的臉,卻出現了劍身被月光映出來的、冷冷的兩個古體字。
——常寂,是江扶楚的佩劍。
試劍大會上,他正是握著這把劍,將風頭無兩的蕭霽打下了高臺。
殿中一片譁然,望山君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是伸手接住了落回來的記憶團。明舒君回過神來,指著殿中的江扶楚道:“豎子狂妄,還不跪下!”
事實幾乎昭然若揭——不知何時,江扶楚曾手持常寂在桃源峰上殺過一人,事後更是忤逆仙門條律,在死者身上畫下了最為惡毒的“忘生”。
不知他從哪裡習得了這可怖的邪術,總之一切順利,眾人忘記了被他所殺之人的存在。
命案被若無其事地揭過,本該永遠被埋藏在桃林深處。
可是被他所殺之人,偏偏在死前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