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就?算暫時不能?見面,總要讓她知?道我沒有失約。”
朝露失笑:“好罷。”
她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對方也慢慢地?伸出了傷痕累累的手。
指尖相觸,冰冰涼涼。
“多謝,多謝,”他很高興地?道,“如果還有機會?見面,我會?報答你的。”
朝露站起身來,打算繼續往城中走,聞言也只是擺了擺手:“快去罷,不要讓她久等。”
鬼魂很快便消失在了空曠的黑暗中。
朝露逆著人潮,繼續往石碑背後殘破的古城走去。
只是不知?為何?,走著走著,她突然被一層透明的屏障隔絕在外。
朝露伸手砸了砸,屏障硬梆梆、冷冰冰,她用了些力氣,狠狠砸下?,眼?前卻一花。
——她竟將自己砸入了另一個世界當中。
鼻尖若即若離的香氣濃郁了一瞬,又很快散去,朝露十分茫然,揉了半天眼?睛。
可她確實是突然從那個黑暗的古城中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天光明媚,這次她留心看過每個人腳下?,此處確是人間無疑。
正當朝露遲疑之時,一抹灰色的影子從她面前一閃而?過。
是那個石碑前孤清的鬼魂!
朝露仍舊看不清他的模樣,即使他已經不再是鬼魂。
繚繞周身的黑霧中,那隻曾經傷痕累累的手提了一盞花燈,他步伐輕快,自顧走在黃昏的大街上。
朝露一路跟隨著他,拐入巷中,又七繞八繞地?來到一座大院子的後門處,身量纖瘦的黑霧中人踮著腳,將花燈舉過高高的窗沿。
“這燈上哪有名字,你怎地?知?道是我留下?的?”一個熟悉的女聲問道。
青年聲音溫潤,再不復從前沙啞:“玉澗金寒窈窕身,翩翩翠袖挽青春——你素愛水仙花,留下?一句燈謎,可不就?是留下?了名字麼?”
窗前垂下?一截泛著微藍的翠色衣袖,小姐白玉的鐲子叮叮噹噹地?響。
“月亮要出來啦。”
朝露湊近了些,原本想要嘗試同先前那鬼魂搭個話?,身體卻直接從那團霧中穿了過去——與此同時,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氣,不重,是凡間文人伏案寫字久了衣袖上會?染到的氣味。
這同先前界碑前鬼魂身上汙血的味道截然不同,朝露發了會?兒?呆,忽然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先前同她答話?的鬼魂了。
他入輪迴道,轉生成了一個凡人,這是他漫長歲月中普普通通的一世、普普通通的一段情。
她思索著回身,順帶往窗中看了一眼?,怎料她還沒有看清那位喜愛水仙花的小姐的模樣,透明的屏障又出現了。她被這無形的力量推走,跌跌撞撞地?墜入了另一個時空。
天池邊有寂寞的滴水聲,朝露睜開眼?睛,看見了一片湛藍的天空。
藍得無一絲瑕疵,澄淨透亮,遠方傳來鶴唳之聲,不久便有白鶴扇著翅膀飛過她的頭頂。
很熟悉的地?方……是從前幻夢中神女所居的神界!
“神女此時在做什麼呢?”有兩人經過她身邊,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自顧討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