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湊近了,她才看見了對方眼中森然的黑氣。
“是‘傷逝’的反噬?”
朝露嘗試著調動在“天問”中獲得的力量,平復著他周遭激盪而混亂的靈力:“你將它煉化?在了體內何處?或許我能?幫你將它取出?來,這方神器殺氣太重,長久操縱,必定?傷身,你怎麼?如今連療愈法術都使?不出?來了?還有你周遭這些靈力……”
“你在夢裡看見了什麼??”
江扶楚打斷了她的問題,突兀道:“你說?了好多夢話。”
他眼瞳中的黑氣逐漸消散,掐著她手腕的手也放鬆下來,另一隻手似乎想摸摸她的臉,遲疑半天,還是垂了下去。
朝露的目光追隨著他縮回去的手,問:“我說?了什麼??”
“我沒有聽清,什麼?‘回來’,什麼?‘不悔’……或許罷。”江扶楚道,“對了,你昏睡之前,說?有話要對我說?,是什麼?話?”
雨勢漸小?,在屍骨遍地的白鶴泊古戰場,聞不到一絲雨打芳草的清香,只有血腥氣。朝露一動不動地盯著江扶楚的眼睛,直到那煞氣消散得一乾二淨,方才開口:“我想問你……”
夢境、現?實,交織的畫面眼前飛馳而過,那樣?多的前塵往事,她卻只記得與今日?相似的那個遙遙風雨日?。
她攥緊了繫著紅線的手指,終於問出?了口:“師兄,你為什麼?愛我?”
江扶楚一怔,帶些自?嘲地苦笑?道:“這就是你想說?的嗎?”
“是,”朝露避開他的目光,重複道,“是,相識這麼?久了,我一直不能?完全地、徹底地明白你!從前我不知道為什麼?,如今我卻知道了,是因為我沒有想通這個問題的答案。”
“雖然沒有人?告訴我,但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愛我。你愛我,所以可以容忍我背叛你、傷害你,所以會不計回報地對我好。你好像也很恨我,恨到不願意聽我解釋、不敢說?出?心?裡話,恨到……把自?己變成了這幅樣?子。”
她抬眼與他對視,手指愛憐地拂過他的面頰:“這些時日?,我坐在‘天問’之下,問盡了世間疑惑,唯獨問不出?你。我想,這些恨……大抵也是因為愛罷,今日?聽蛇女言語,你瞞了我這樣?多,我應該是沒有猜錯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為什麼?……愛我?”
是為了西山初見時虛無縹緲的救命之恩?還是為了那些紛繁舊夢中不知來處的前緣和情愫?那些舊事你可知曉?那些前生是否真切?你知不知道你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們究竟是創世之前便天造地設的一對,還是今生今世、此時此刻最?為平凡的怨侶?
情從何來?愛從何來?
靈與肉的糾纏猶嫌不足,還能?怎樣?與你更加貼近?
江扶楚沉默良久,輕聲道:“‘天問’有沒有告訴你,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答案的。”
朝露顫聲道:“可是我需要!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