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也是件不錯的事——你不知道罷,在?你我?有了婚約之後,他還來私下見過我?。”
“我?最討厭他那副眼高於低的樣子,便折辱了他一番,不過我?沒料到,他那麼傲氣一個人,為了你,竟也能說跪就?跪。他低聲下氣地求我?,求我?讓他跟著你進清平洲。我?說,好啊,我?甚至可?以許你近身侍奉她,可?魔宮近身侍奉君後的男子都是閹人,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心?了。”
朝露瞪大了眼睛:“你怎能這樣侮……”
“怎能這樣侮辱他,是罷?”蕭霽咬緊牙齒,眼神奇異,卻“咯咯”笑起來,“可?他瘋了,他竟然一口答應,還生怕我?反悔,立時就?要動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才真正?認識他,我?才發?現,若論用情,或許我?是比不上他的。面對這樣一番心?意,怎會有人不動容?我?太怕了,罵了他幾句就?落荒而逃……我?那麼羞辱他,他上門尋仇,與我?決戰,正?好。”
“他墮魔之後,比我?當初更?甚,陰雲密佈、煞氣極重。我?一心?求死,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他沒有殺我?,只將我?囚禁在?月陰山中折磨。這裡陰暗潮溼,卻安靜得?很,我?也不算討厭……原來又是一百年了,我?做夢都沒想到,還能有與你再見的一天。”
朝露不想同他敘舊情,沉吟許久才道:“蕭師兄,我?坦白告訴你,今日我?救你,原是有一樁困惑在?心?頭,不得?不求你解惑。至於從前的事,我?未必有幾句真話,你也有你的目的,是是非非,何?必再論?你如?果真的想聽,等我?們出了清平洲,我?一樁一件地解釋給你聽。”
“哈,”蕭霽運功不暢,冷笑一聲後,唇角溢位些血絲來,“你都不想說假話騙我?了。”
朝露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嘴,正?準備說些什麼,小船卻猛地向下一沉,隨即,她感覺有弓箭帶著殺意擦過了她的臉頰。
“小心?!”她飛快道。
蕭霽側了側身,險險躲開飛馳而來的弓箭,狼狽地摔倒在?地,朝露彎腰去?扶他,感覺小船在?不受她控制地下沉。
蕭霽抹了一把唇角的血,目光陰鷙地朝下看去?,按在?身前那隻手?又開始向外釋放靈力,與拉扯他們下沉的力量抗衡。
朝露站起身來,隔著兩山的陰影,看見了站在?山頂仰著頭的江扶楚。
似是來得?急了些,他長髮?披散,不曾挽起,連平日裡隨手?挽發?的桃花枝都取了下來,略淺的發?在?空中無風自舞。
而他的身上,則穿了一件燙金的鮮亮紅色喜袍。
凡人見到,恐會笑問一句這是誰家的新郎。
但朝露瞧著他,卻笑不出來。
奇怪的是,她居然並不心?虛,也全無逃亡被抓的恐慌,在?瞧見他的那一刻,她想到的只是他很少穿這樣鮮亮的顏色,好襯他。
弓箭繃緊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朝露低頭,正?好見到他手?中雪亮的箭尖對準了自己?。
“你到清平洲,果然還是來尋他的,”江扶楚手?中的弓沒有放下,歪過頭看她,微笑起來,“很好,很好,不過,他憑什麼上這艘……”
他沒有說完,面上的表情雖平靜,手?指卻氣得?發?起抖來。朝露看見他手?中的箭移動幾分,還是對準了她身後的蕭霽。
“你執意要走?”他嚥下了先前的怒氣,輕聲細語地問。
“你會放我?走嗎?”朝露不知自己?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找到一切的答案後,我?會回來尋你的。”
“哈,你居然以為,我?還會相信這套說辭?”江扶楚蹙著眉,手?指撥弄著箭尾的長羽,“可?惜、可?惜,就?差一點……”
朝露不知道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