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並未在意他的威脅,自顧對望山君道:“望山仙尊,我做過你?幾日?的徒弟,也承你?的恩情,不願在此時開殺戒,你?帶著你?的人走罷。”
那仙長斷然?喝道:“妖女狂妄!”
他拔劍出鞘,一道白光便破風而來,洛清嘉站在原地沒動,倒是一側的江扶楚伸手攔住。白光被他抬手間帶來的煞氣吞沒,以一種可怖的速度反撲了回?來。
只聽空中傳來裂帛般的一聲,一黑一白兩股力量在空中對撞,將眾人都震退了一步。
原是朝露在方才?的一剎那推開了蕭霽攙扶她的手,施法與?江扶楚對抗。
自從抵禦蛇女之後,那股曾在清陽山上出現?、又被江扶楚激發的莫名力量在她經?脈間燒得滾燙。
方才?發力的時候,朝露忽然?明白,這是神女血脈中的力量。
這力量不知被什?麼封印封在她的體內,誤打誤撞間才?得以覺醒。如今她雖用?得不熟練,但至少可以藉此同江扶楚體內與?她同源的“傷逝”對抗。
或許見是她的緣故,江扶楚沒有步步緊逼,片刻之後便收手撤力。
洛清嘉將一切看在眼中,卻只是笑?了一聲,她最後上前來,對著朝露說了一句“我等你?”,隨即便輕盈一躍,像一縷煙一般消失在了山洞之外,甚至沒讓望山君等人追出一步。
江扶楚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旁若無人地往她消失之處跟去,只是他剛走出一步,便聽朝露在他身後喚道:“江懷。”
他回?過頭來,與?她對望。
洞穴中晦暗難明,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她給你?開了什?麼條件?”
朝露朝他走過來,面上竟浮現?出了一個奇異的微笑?:“不會……也是我罷?”
“何止,”江扶楚面色微動,她沒有猜出他原本想露出什?麼表情,“人的慾望是無底深淵,沒有窮盡之說。墮入魔道、為她效命,做下這一切,只是因為我學會了對自己坦誠。”
“坦誠?”她重複一遍,聲音有幾分?自嘲,“‘請你?相信我,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江扶楚沒有聽清,疑惑道:“什?麼?”
“沒什?麼,你?不是‘他’,‘他’的誓言,自然?是算不得數的……”朝露喃喃道,“我也不是‘神’,不是你?許諾的物件,是我錯了。”
她側頭看了蕭霽一眼,聲音很輕:“說起來,你?們也沒有什?麼不同……可我還是想,最後、最後問你?一句……”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問我,‘草編的指環,也可以天長地久嗎’?”江扶楚突兀插話,打斷了她,“——當然?不能了,脆弱的情愫,也不會天長地久的,能夠長久的,只有摧毀和佔有。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後悔過,我也一樣,做過的事,善惡不論,我絕不肯悔。”
“所以你?殺我摯友,無人逼迫?”
“是。”
“所以昨日?你?我相遇,是你?屠人滿門後重傷脫逃?”
“是。”
“麓山青木槿、白鶴泊之戰、攝魂術之惡……樁樁件件,都不曾冤了你??”
“是!”
“好!”朝露雙目血紅,一口答道,“下完那一局棋,大戰之後,倘若我對你?還有虧欠,你?儘管來殺我,你?不來,我也要找你?尋仇。現?在,請你?,先把我送你?的那把劍還給我。”
江扶楚一怔,緩緩地解了腰間的劍,放進她的手心。
他雖送上了劍,卻握著不肯放:“你?要與?我兩清?”
“是!”朝露用?力地往回?扯,卻扯不動,只得咬牙切齒道,“我做過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也不介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