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對面。
她環顧一圈,發現只有自己這一桌還?空著,便將疑心按了下去:“多謝姑娘美意?,只是……”
話音未落,這位“君姑娘”便將她的酒杯推了回來,朝露伸手接過,發現對方?已用內力為她溫了酒。
不冷不熱,剛剛好。
察覺到周遭豔羨的目光,朝露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連聲道謝。
不知這君姑娘有何魔力,她這一路來小心謹慎,鮮少同人搭話,但對方?言語溫柔、恰到好處,每一句話都說得她如沐春風,不知不覺間,她竟與對方?熱切交談了起來。
周遭圍著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不曾上樓休息的眾人圍著她和?君姑娘坐成一圈,秉燭夜話,竟一下子成了密友。
朝露稀裡糊塗地?加入其中,她本好熱鬧,此時頂著一張假皮,乾脆放開了胡說八道起來。
“在下……在下姓白,稱在下為小白即可……我欲前往清平洲,君姑娘也是?不如結伴同行,甚好甚好。”
“我並非仙門中人,只是有過一些機緣,會?些法術罷了……哪裡能和?君姑娘相比!”
君姑娘含笑看她,手邊卻?默默地?將她的酒換成了茶水。朝露本未留神,入口才覺得詫異——對方?隨手換來的茶,竟歪打正著,是她昔年在桃源峰上最常喝的那一種。
熟悉的味道縈繞在舌尖,芬芳馥郁,她卻?覺得有些發苦。
幸好此時有一醉酒之人揚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晚生?有個提議,相逢是緣,不如我們以面前紅燭為限,開懷暢飲,說些心事罷——可不許說謊,若不願回答,自罰三?杯便是!”
酒過三?巡,眾人皆是眼花耳熱,也有意?同周遭新結識的朋友更進一步,於是紛紛爽快答應。
朝露本以為看起來十分脫俗的君姑娘不會?參與,誰料她聞言便飛快抬頭,衝著朝露懇切道:“此情此景堪稱風流,白兄一同罷。”
旁人哪能看不出來君姑娘對這位“白兄”青眼有加,連忙起鬨。朝露無奈,只好答應,心中卻?暗暗腹誹,不知這君姑娘為何特別關注她,難道是見她這張假面生?得俊俏?
原來如此!
於是第?一次抽到時,朝露便正襟危坐,嚴肅答道:“這位兄臺問我為何去清平洲?實不相瞞,在下此行,乃是為了尋找失散的……呃……內眷。”
她眼尖地?看見君姑娘握劍的手僵了一僵。
問話人的目光在二人之間逡巡,意?味深長:“白兄弟年紀輕輕,竟已有家室了麼?”
朝露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諸位見笑,我同內眷……有些誤會?,她賭氣出走,往清平洲除魔去了,我此行正是要追她回來,把話說開了。”
聽說這位君姑娘也要去清平洲,她順口答允同行,如今卻?有些後悔——跟在這種風流人物身邊實在太引人注目,況且君姑娘若真覺得“白兄”生?得俊俏,還?是早些讓她死心的好,麻煩不說,就?怕最後會?弄得無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