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他一同跌坐在地面?上,摸到了他滾燙的額頭。
好熱,他似乎病得很重。
清晨的露水浸溼了江扶楚的衣袍,衣襬上幾隻清雅的白鶴逐漸被雨水染透了,沉沉地灰敗下來。
“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給他?”
江扶楚近乎絕望地問,他伸出?一隻手,扯住了對方大紅的袖口,熱烈的顏色似乎一路灼燒到了心底。
五內俱焚,太痛了。
“這些時日,我想了許多許多,若你真心悅他,若他能夠一心一意地待你,我……也可以消失在你們面?前的。”江扶楚抬眼望著她,眼神與從?前一般溫柔,帶些祈求意,“可你難道不知曉這婚約背後的敷衍?他野心勃勃,貪求實在太多,又揹負著太多人,這難道……就是你所求之?情?”
他順著衣袖,輕輕地撫摸她的臉。
“你這樣喜歡他?喜歡到……甘願吞下這一切?”
“師兄,不要再說了……”
朝露側過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胸口瀰漫著莫名的酸楚,可她卻不敢洩露毫分。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當然甘願。”
“我來尋你,只想聽你親口說一句你喜歡他、你心甘情願,可你為何都不敢看?我?”江扶楚有?些失態地問,“我們從?前……”
“不要再說從?前了!”
朝露猛地站了起來,連著退了兩步。
她伸手扶住一側的花轎,才?勉強站穩:“師兄,你走罷,那一日你在城牆之?下,不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麼??或許更早,我們不歡而?散的那日,我就已經將所有?的話都說清楚了。”
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只是突兀問道。
“你從?前……有?想過嫁給我嗎?”
朝露說不出?話來。
“只是想過就好,哪怕……閃瞬即逝呢。”
他的語氣?近乎哀求。
朝露背過身去,良久才?道。
“沒有?。”
她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你。”
“當年西山上陰差陽錯,我救你一命,你在修煉途中對我亦有?頗多助力,我們為友甚歡,兩不相欠。”
江扶楚像是中邪一般繼續問:“那……是他要挾你?”
“他如?今是魔域之?主,他想要什麼??他拿你的父母和朋友威脅你了嗎,只要你告訴我,無論是什麼?,我都能為你——”
“沒有?,什麼?都沒有?,是我自己?要嫁給他,無人逼迫,心甘情願。”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欲走,卻聽見?江扶楚低低唸了一句什麼?,一道微弱藍光從?身後飛掠而?過,頃刻便包裹了天地。
周身的一切都靜默地停止了,侍從?們定在原地,風聲?消失,就連她耳邊新月狀的銀鉤耳環都不再晃動。
朝露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去,半晌方驚愕道:“這是禁術?”
江扶楚跪在地面?上淡淡一笑,並不答話。
“你瘋了,一切的禁術,燒的都是你的壽元!”
朝露感覺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將她用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