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對他有心思,最好也收斂著些,別瞧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若被惹怒了,可不知有什麼後果,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朝露沒忍住,多問了一句:“這話說得嚇人,不知江師兄為何如此……”
她還沒說完,蕭霽便回過頭來,十分自來熟地搭上了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問:“想知道為什麼呀?”
朝露吞了口口水。
蕭霽貼著她的耳側,柔柔地接道:“……因為他有病。”
朝露:“……”
背後說人壞話,這是什麼幼稚行為。
有病的好像是你自己吧,醒醒。
偷偷說完“江師兄”的壞話,蕭霽忽然變得心情很好,他在她肩上輕拍兩下,連語氣都上揚了幾分:“你放心,你那香囊只要丟在桃林之中,總能找回來的。”
雖說他陰晴不定,但朝露還是依照經驗迅速總結出了最能討好他的模式——拍馬屁:“那是自然,有師兄在這裡,又如此盡心,我怎麼會擔憂?”
蕭霽移開目光,嘴角彎了一彎。
桃花簌簌吹落。
朝露還在盤算著接下來該尋找什麼話題跟他套近乎,卻忽地嗅到了一種幽微的氣味。
這氣味淡極了,無形無跡,混在滿林的桃花之間,只是漂浮的一縷。她深吸一口,只覺得它如蘭似麝,憂悒,孤清,叫她無端想起花朵無聲的墜落,或是古寺寂靜的空山。
一種溫柔的冷冷的味道。
她思緒發散地胡亂想著,好像和月亮更配一點。
蕭霽忽然停下了腳步。
朝露一頭撞在他背後,這才遲緩地發現,蕭霽不知何時繃緊了後背,顯示出了一種明顯的防備姿態。
他一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劍柄上,甚至連朝露撞到他都沒有反應,只是定定地站在原處。
朝露從他身後探出半個頭,先看到了一隻修長美麗的手。
“是你的嗎?”
她順著潔白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脈絡抬頭。
漫天飛舞的桃花花瓣之間,一個白衣披髮的年輕男子靜靜站立,手中正拈著她丟棄的香囊。
他分明穿了和蕭霽一模一樣的衣袍,但二人的氣質竟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蕭霽是高束馬尾的俊俏少年,而面前之人應該也不到加冠的年紀,卻沒有束馬尾,只以桃花花枝淺挽了半髻,任憑半垂的長髮在風中飄拂。
朝露鮮少用“美人”二字稱呼男子,此時竟全然想不出別的詞來。
美人如月,落花天影,她一時間心神激盪,怔怔地沒有說出話來。
蕭霽察覺到了她的出神,皺著眉咳嗽了一聲。
朝露如夢初醒,手比心思更快,一把接過了他手中的白水仙香囊。
“是我的,多謝……多謝江師兄。”
這山中突兀出現的另一個人,就是蕭霽故事中那位神秘的江師兄罷?
江扶楚——她想起來了,是叫這個名字。
水仙繡紋劃過她的手指,朝露這才驚覺,她竟為美色所迷,險些誤了正事。
不過看見江扶楚,她當即便有些不確定起來,生了這樣好皮囊的人,怎麼說都不像故事中的炮灰角色。
可她並不記得,話本子中有這樣能夠媲美男主的配角。
有的話,總該提一句“俊俏”罷?
朝露偷偷打量他的臉,又和身側的蕭霽對比了一番。
蕭霽此時已然是一張臭臉,他瞥了那香囊一眼,陰陽怪氣道:“師兄向來不管閒事,今日可巧撿到了朝露的香囊,真是多謝了。”
男主是魔族血脈,少時孤苦伶仃,為她所救後又捅她一刀,表裡不一、心思幽深。在話本子中,他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