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擺了擺手:“既然送來了,哪有帶回去的道理,師兄若是不喜歡,就丟掉罷。”
第十二滴水
第十二滴水
朝露從前便很喜歡看話本子,前些日子更是託洛清嘉為她帶了許多新的,感化冰山美人的攻略話本不是沒有,但是像江扶楚這樣完全不接招的,她暫時還沒找到先例。
與他共夢,已然是個提示,不然先從那夢中之事入手?
朝露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分析出江扶楚如今的冷淡性子極有可能是童年陰影所致:他那草妖“母親”圖他的血,喝完血後還要施術讓他忘記此事,他自然從這妖怪身上得不到什麼愛意;好不容易被武陵君撿回了鶴鳴山,山中之人還不待見他,叫他一起去西山,根本不是想和他結交,而是覺得他好利用。
草妖如今早不知去了何處,找也難找,倒是鶴鳴山中眾人肯定還在。
似乎有一個他當時不顧危險去救的師兄,後來那師兄見他落入險境,反而逃之夭夭了。
後來江扶楚上山避世,不肯再與任何人有交集,怕是失望的緣故。
雖說朝露也十分看不上這位拋棄他的師兄,但她深深知曉,面臨危險之際,貪生怕死也是人之本能。
若這師兄能夠事後悔過,或許能對他有些幫助。
朝露決定先打聽一下這位師兄、瞧瞧他是什麼樣的人後再做決定,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這種時候,就又要去尋熱心的陸人葭了。
陸人葭原本是外門弟子,十幾歲時才被東陽陸氏送上山來,不知曉當年江扶楚之事。不過她在各處都十分吃得開,朝露拿之前學會做的柚皮軟糖賄賂一番,成功地拐她帶著自己在主峰上走了一圈,打聽到當年那位師兄名叫馮譽。
只是馮譽如今恰好帶著洛清嘉一行人一起下山去了,並不在山中。
攻略一時陷入僵局。
朝露只好再次回到竹喧小院癱著看話本子。
她頹靡地仰躺在一堆話本子之中,手中捧了一本,對著窗外的光細細地讀:“說這楊家小姐一日未見那廝,只覺心中油煎似地難耐,不由暗罵,痴兒痴兒,我已將花燈落於你處,怎地不知給我送來?眼見日將斜,黃雲遍佈,忽見花窗上一黑影,忙掌燈開窗,果見一張俊臉,不是那廝又是誰?”
“小姐心中歡喜,面上卻不顯,作勢便要關窗,那廝一手伸過來,恰好攥住她腕上的白玉鐲子,彼此黏黏糊糊地熱起來。小姐便啐:‘你自忙你的詩書文章,如何又想起了我來?’那廝忙揚了揚手中燈籠,笑道:‘昨日我見小姐落了燈籠,本欲差人送來,卻見燈上簪花小字,原有佳人芳名,於是輾轉反側,今日讀罷了書,還是親自來了。’”
“於是親親熱熱地湊頭說起來,正是:日出日暮,兩心相印,月升月落,比翼雙知。”
朝露讀得一身雞皮疙瘩,回頭想來,卻覺得頗有用處:就算她上次又重複了一遍,江扶楚恐怕也不會刻意去記住她的名字。
這小姐都知曉將自己的名字寫在燈籠上,引得心上人輾轉反側,她或許也可以參考一下,先送些東西,長長久久地在他面前混個眼熟。
除夕未至,馮譽不在,她不敢輕舉妄動,先努力凸顯一下存在感也不錯。
朝露從藏書閣借了許多凡世食譜,先撿著甜食做,做好了便上桃源峰去,將東西擱在江扶楚門口。
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朝露也不指望能夠碰見他。
每次送去時,她都會壓一張大大的紙條,或者在包糕點的油紙上張牙舞爪地落上“朝露”兩個大字。
只要能看見名字,就是勝利。
一連送上這麼久,就不信他記不住。
朝露做甜食做上了癮,後來因不滿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