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就是在宮裡被周雲若掌摑的那位。
周雲若面上不顯,只捂著胸口,低低道:“煩請嬤嬤回稟王妃,我方才在府裡遇到只瘋狗,受了驚。這會子難受,腳也發虛,實在是去不了。”
那嬤嬤先是一愣,接著目光輕輕掃過一眾夫人的臉。
又看向周雲若,沉聲道:“夫人是不是看錯了,王府裡並沒有養狗。”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一旁的周書瑤瞬間沉了臉,衝著那嬤嬤冷哼道:“當時在場的不只她一人,還有我。你是說我們二人都在撒謊嗎?”
聞言,那嬤嬤絲毫不怯,神色鎮定,微微揚起下巴,依舊沉聲道:“王府確有規矩,不可隨意豢養寵物,以免驚擾賓客。奴婢斗膽,想是夫人眼花或是誤會,絕無冒犯之意。”
見此,周書瑤柳眉倒豎,眸中似有火。
一旁周雲若輕輕扯了扯周書瑤的衣袖,她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細聲道:“姐姐,她是王妃的貼身嬤嬤。身份擺在那,你別與她起爭執,她說沒有便沒有吧!”
聞言,夫人們看著那嬤嬤的眼神皆冷了。
這賞菊宴上的夫人都是受邀而來的貴賓,哪一個不是出身名門,哪一個不是家中掌印之人?
豈能容一個嬤嬤在眼前放肆。
當即就有一位夫人開口:“王妃的嬤嬤又怎樣,便是皇后娘娘身邊的鄭女官,見了誥命夫人,也得恭敬行禮。你一個沒有品階的奴僕也敢在蘇夫人和孟夫人面前趾高氣揚,簡直是不知死活。”
夫人的聲音不高,卻字字鏗鏘。
那嬤嬤聽了,嘴角微微顫抖。
夫人們的目光如銳利的箭矢,一時間將她團團圍住。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最終只能低下頭:“是奴婢失言,請諸位夫人寬恕。”
聞言,夫人們才肯罷休。
周雲若這便要走,又見慕王妃從一側走來。
她心中無奈,只得朝慕王妃行禮道:“雲若見過王妃。”
慕王妃緩緩上前,輕輕扶住周雲若,臉上掛著一抹溫婉的微笑。
這溫煦的神色讓周雲若微微錯愣。
又聽她輕聲細語道:“雲若啊,今日之事讓你受驚了,是母親管教不嚴,回頭定當重重責罰。你先隨我去前廳歇歇,喝杯熱茶壓壓驚。”
言罷,慕王妃輕輕拍了拍周雲若的手背,不由分說帶著她往茶室行去。
周雲若回頭看了一眼大姐姐,眼神示意她不必擔心。
慕王妃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的雲若,她是蘇御的生母,雲若肚裡孩子也是她的孫兒,這般想著,周書瑤提起的心稍稍落地。
這邊,進了茶室,慕王妃神色驟然轉冷。
一雙冷眸盯著周雲若,沉聲道:“你好大的架子,竟要我這個做長輩的親自請你。”
她看著慕王妃冷肅的面容,垂眸淡淡道:“王妃息怒,雲若第一次來王府,就遭了惡狗撲襲。屬實害怕。”
慕王妃聽了這話,神色錯愣,這事她不知。
周雲若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沉,又道:“您喚我來,是有何事?”
聞言,慕王妃想到喚周雲若來此的真正目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我瞧著御兒待你真心,你去勸勸御兒,讓他別與王爺作對。這般僵持下去,苦的終究是你們。”
周雲若凝眉,蘇御行事沉穩,更不容人置喙。就如先前,他執意要將芷蘭遠嫁。
若不是匆匆給她定了戶人家,蘇御勢必不肯罷休。
況且,鎮北王之事牽扯朝堂,他是逆賊,而蘇御是一代名臣,他二人註定水火不容。
茲事體大,不是她一個內宅婦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