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來很惱怒,遠遠的,夏成成就見到他的車子自車庫中衝出,駛離大門。那女人一扭一扭地追了出來,依舊不停地尖叫著:“死鬼,怎麼和那賤丫頭一個樣,去死吧!有種出去了就別回來。”
她就在門口歇斯底里地尖叫著,毫不在意左鄰右舍會不會聽到,直到父親的車消失,她才繼續她那個誇張的臀部運動一扭一扭地轉回屋裡。
“嗚——嗚——”幾聲低低的嗚咽聲叫醒了夏成成。
“瞧!看到了吧!這個就叫作狂犬症,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變成那樣哦。不過呢,這是屬於比較輕的,她頂多罵罵了事,比起你們家的那位狀況嚴重的,真是要好得多了。”夏成成拍拍它的頭,它是最好的聽眾,和它說話時也總會耐心地注視著你的眼睛,細細地靜聽著。
然而,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就在她們正聊得快樂的當兒,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命運是呈這樣荒謬的形武展現在她眼前的,她那沒有多少感情的父親竟出事了——父親真的聽了那女人的話:永遠不回來了!
第三章
父親出了車禍——早上談話竟是三年來她們父女間惟一的,也是最後一次的交談。父親——他一生都是在贏別人,這次真的輸給了自己。
他死了!一連幾天;夏成成都難以從這個噩夢裡解脫出來。恨他?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真的連一絲恨意都沒有,也許正如上次所說的,她的血液裡流著他的血,那個“恨”宇在父女之間根本不可能存在。不管他怎樣對不起她們母女,但自己終究姓著“夏”啊!
諷刺的是,就是她這個姓夏的,卻在父親死的第七天被趕出了那個依舊掛著“夏宅”門匾的地方。
那日夏成成的頭很痛,所以請了半天假,早早回來打算睡上一覺,父親的事一直都在困繞著她,一如三年前,母親死時的情景,疲累、鬱悶充塞著她的心。似乎感染到她的不快,豪傑也整天躺在床上,動也懶得動,就連一向熱衷到隔壁也一連幾天都沒有心情去。
夏成成在客廳裡停了下,因為那個女人就坐在沙發裡,吸著煙,穿著她一直都酷愛的紅色旗袍。臉上化著濃濃的妝,神情悠閒、愉悅。是的!母親的死解脫了父親,而這次父親的死解脫了她。夏成成斜睨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靜靜地往樓梯走去。
“站住!”她尖著嗓子,叫住了夏成成。夏成成以為她又要罵自己了,可是沒有,這一次,她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樣的笑絕對比她的辱罵還要尖酸、刻薄。
“早上律師來過了,你的父親並沒有留下一分錢。”父親當然不會留下什麼,往日,父親只對這個女人寵愛有加,所以把所有的產業都過繼到了她的名下。這一刻,夏成成才瞭解,她的父親是如此的傻,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騙他,一直都在欺騙著他。
“是嗎?”夏成成淡淡地道,對錢的事並不十分的在意,腦中突然想起那天父親的話:窮有什麼可怕?活得不快樂,錢再多也沒有意義。
“所以!”她奸笑著蹲下身子,夏成成這才注意她的腳下放了一個小型的旅行袋,那是夏成成的!她把那個袋子“砰”地扔在夏成成的腳邊:“你也該離開我的地方了!”什麼時候這個地方成了她的了?夏成成眯起眼睛怔了怔,這個女人笑得如此開心,在夏家過了三年,她好像從未如此笑過。真不知道自己那屍骨未寒的父親見到此時的她,會作何感想。
夏成成默默地拎起那袋子,繼續往樓上走去,她怔了怔,隨後又用那尖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叫著:“幹什麼去?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李媽——趕她走——”
夏成成沒有理會她,靜靜地上了樓,抱起在床上“喵喵”直叫的豪傑。折下樓時,李媽就站在樓梯口,一面抹著眼淚一面看著夏成成,“小姐,哎,小姐!”然後她趁著幫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