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溫氏身邊坐下。
鬱老太太笑問,“接到你的帖子時,我還以為老眼昏花,看錯了,怎麼想著今日來?”
鬱心蘭笑道:“三姐不是後日大婚麼,我怕那日親戚朋友人太多,所以先將添妝禮送來。正巧三姐也在,省了我跑一趟。”
鬱老太太點了點頭,“也是,你有了身子,可得好好保重著,到時你坐在我身邊,不怕被人擠著。”
鬱心蘭讓錦兒拿出自己準備的小匣,親手遞給鬱玫。鬱玫溫婉的笑道:“讓妹妹費心了。”
鬱瓊立即笑問,“不知蘭妹妹給玫姐姐送的是什麼,真想開開眼界。”
鬱玫原是不打算當面看的,她還想將鬱心蘭邀請到自己的院子裡,好好談一談,可鬱瓊這麼說了,她也只得將匣子開啟,裡面擱著一支嬰兒抱葫蘆的赤金鑲紅藍寶石的簪子,有子孫抱福祿的喻意。
鬱玫看著心中一喜,“這簪子我很喜歡,謝謝四妹。”
哪個女人出嫁後,不想著一舉得男,鞏固自己的地位?何況她嫁的是皇子,與她同一天嫁入仁王府的,還有祁柳這名側妃,亦是皇上親點賜婚的,地位並不比她差多少……日後,比的就是誰能先生出個兒子了。
鬱琳卻被簪子上碩大的寶石閃花了眼,赤金打造的小童,身上用細碎藍石鑲成一件小肚兜,葫蘆使用兩顆小拇指尖大小的紅寶石鑲成,整隻簪子不論是做工還是用料,抑或是款式造型,皆屬上乘。
至少也得五百兩紋銀吧。鬱琳在心中估了個價,又細細打量鬱心蘭。
只見她一身粉藍色百合妝花刻金絲褙子,一條薑黃色八幅百子群,頭頂隨意綰了一個流雲髻,髻底插了一排十個赤金鑲紅珊瑚的梅花小簪,其餘的頭髮在腦後綰了一個婦人髻,僅插了一支孔雀銜珠的翡翠步搖,垂下的珍珠由小及大,最底下的,竟是一顆龍眼大小的渾圓粉紅南珠,色澤光潤,散發著瑩瑩珠暉,光是這顆珠子,就價值千金;兼之耳上的赤金託底六瓣紅鑽的桃花耳扣,以及肚子上拇指粗細的瓔珞項圈。左手腕上一溜兒的三串蜜蠟手串,右手腕上的一對極品羊脂玉手鐲……這渾身上下的行頭,至少值個五千兩銀子。
鬱琳倒吸了一口涼氣,定遠侯竟然如此富貴!
她不禁暗恨,雙手死死地絞著手中的絲帕,憑什麼!憑什麼這麼一個小婦養的庶女,也能嫁的如此顯貴,而她年將及笄,卻連一門親事都沒定下來。原本,她若是嫁給了秦小王爺,必定會比鬱心蘭更富貴,可是……
一想到秦肅的絕情,鬱琳的心就抽痛了起來,真是不甘心吶,為什麼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人,竟會對自己不屑一顧。
鬱琳在這廂自艾自怨,恨命運對自己不公,怨鬱心蘭在皇后娘娘面前使壞水,將母親王氏軟禁到了寧遠城,連個幫她操心的人都沒有。她又恨又怨,卻忘了一件事,並非沒有人上鬱府來求娶,而是她眼界太高,自認為是仁王妃的親妹子,她的夫君,也必須是勳貴之家的嫡子,日後能繼承爵位之人才是,所以她才又哭又鬧,使盡手段,拒了幾門鬱老爺覺得不錯的親事。
鬱心蘭與老祖宗和溫氏相談甚歡,自是不知鬱琳心中在想些什麼,不過鬱琳間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令她無端端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應該是對她有什麼意見了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鬱琳與自己是不可能和睦相處的了。
鬱心蘭正分神想著,鬱玫突然喚她,“咱們姐妹去花廳聊一聊吧。”
鬱心蘭不太願意,可老祖宗和溫氏都贊成她們姐妹多親近親近,鬱心蘭也不好顯得太疏離,只好隨著鬱玫到了花廳,婢子們奉上茶盅後,鬱玫便令她們退下。
鬱心蘭並不急著問什麼原由,只是低了頭,輕輕轉著杯蓋,神色寧和淡然。鬱玫細細的打量了她許久,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