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因為人少又有馬車的緣故,所以也不用紮營,馬爾科(鹿梧)與愛麗莎在路邊撿了些乾枯的灌木,堆在兩輛馬車中間,只等升起一團篝火,便算是安頓妥當了。 只是艾麗莎看到如此簡陋的營地,有些不安,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馬爾科先生,我們要不要做些陷阱在邊上?” 她倒不是對這位馬爾科先生的武力有所懷疑——當時她雖然沒敢抬頭看,但這位強悍的戰士以一人之力,搏殺了二十餘名盜匪卻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再強悍的戰士也有打盹的時候,被盜賊半夜偷偷摸到身邊導致翻車的強大戰士也不是一個兩個。 “放心,周圍數里地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聽得見,不需要值夜。”馬爾科(鹿梧)不以為意,隨口說道。 “馬爾科哥哥吹牛,世上哪有這樣的戰士?傳奇遊俠和遊蕩者都做不到。”珊莎抱了一小堆枯草過來,蹲在馬爾科(鹿梧)身邊,用手指颳了刮臉頰,朝他做了個鬼臉。 一路上聊天扯淡,小姑娘早已忘卻了恐懼。 這世界上除了有一種職業叫做吟遊詩人,還有一種通用型能力叫做吹牛逼。 商隊行走的時候,總會有人說些道聽途說的冒險故事,而這些故事中,就算其中最強大、耳目最靈敏的傳奇遊俠和傳奇遊蕩者,也沒有傾聽周圍好幾裡風吹草動的事蹟。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馬爾科(鹿梧)拿起一塊乾枯的木頭,像撕紙片一般把木頭撕成木絨,然後握在手心雙手一搓,木絨便燃燒起來。 “哇,你怎麼做到的?你是巫師嗎?”小珊莎驚歎道。 她抓起另一塊木頭,想將木頭撕開,結果木頭動也不動。 “我可不是巫師。”馬爾科笑道。 “可是你能直接用手升火,只有巫師才能讓火在手心裡燒而不受傷。”小珊莎堅持道。 馬爾科:“戰士也可以。” 小珊莎:“戰士不可以。” 馬爾科:“可以。” 小珊莎:“不可以。” 馬爾科(鹿梧)和一邊和小女孩拌著嘴,順手將燃燒的木絨放在小女孩撿來的枯草上,等點燃了乾草堆之後,又把撿來的灌木和樹枝錯落放在上面,不消片刻,一堆篝火便點燃了。 天漸漸黑下來了,愛麗莎從車裡拿出鍋和水袋,藉助篝火燒了一鍋肉湯,又熱了熱乾麵包,才把餅和肉湯盛在碗裡端給鹿梧。 看著這麵包和肉湯,馬爾科(鹿梧)不自覺撇了撇嘴。 如今他不能攝取天地元氣為己用,雖然看著圓柱狀宛如棍棒的麵包、和半黃不白的肉湯很是嫌棄,卻也只好吃了。 他從器靈轉世為人以後一直錦衣玉食,如此簡陋的飯食很少見到了——卻也不得不吃。 如今他這具軀體還只是空殼子,體內能量都被凝聚為正反五行十顆氣血內丹,剩下的氣運之光也被凝成一束神罡,卻是沒捨得轉化為氣血之力——氣運之光屬於高位能量,朝下轉化氣血之力容易,想要重新提煉轉化上去,可就要費莫大力氣。 至於氣血之力,卻可以透過煉精化氣來轉化,這對鹿梧來說輕車熟路,轉化效率絕非尋常人可比。 看著馬爾科(鹿梧)嫌棄的眼神,愛麗莎覺得有些委屈。 這年頭,出門在外誰帶乾糧,不是這種又乾又硬的?不然也儲存不住,何況還有肉湯? 這對於跑商的人來說,已經是一等一的好飯了,而且自己費力做好送上門去,還被人這樣嫌棄。 當然,愛麗莎只是心裡委屈,卻也不敢說出來——她沒忘記,自己和妹妹的性命如今還在對方一念之間。 一邊與小珊莎拌著嘴一邊吃完了飯,愛麗莎堅持由自己來看守火堆,馬爾科(鹿梧)也不堅持,回到自己的馬車上閉目假寐。 他將精神返照自身,只見這具鬥戰真身內,五臟六腑晶瑩剔透,各自奇光流轉,十顆氣血內丹分成陰陽兩組,只有絲絲縷縷的氣血能量在十顆氣血內丹之間,像是河流一般緩緩溝通流轉。 武者的氣血內丹,與修道者以魂魄真靈混同道基凝成的本命金丹不同,只是一團擁有獨特功能的高度凝聚氣血能量,不牽涉魂魄真靈。 所以只要不互相沖突,透過秘法多凝聚幾顆並無大礙。 當然,像鹿梧這般一次